纪轻舟恍若未闻，慢吞吞地伸手停在她怀前方，呢喃着说：“总觉得这个地方有什么东西，原来是这样啊”

    在她已有的认知里，英雄二字，往往和舍己为人会搭上关系。

    电光火石间，她到底是动作更为迅捷，探手捞起镜，警惕地问：“你要什么？”

    她向来是有些自私的，只要不是非得已十万火急，很少能有献神，更不愿她视作好友的人去救世主。

    是带在边许久的碎镜。

    “婆婆！”目光梭巡间她突然惊叫一声，几步扑到一个苍老佝偻的鬼魂面前，趔趄着跌了一跤，像是在自问又是责问：

    “时微，你别动手，给我一回英雄守护在你前的机会吧。”

    但有一个东西在小角上闪动着莹莹的光。

    指完几个老人，他又转了方向，“也不知你还记不记得，看看那些个生得不错的，是凤鸣派的弟啊。呀，那边的老，是你谢袅时的师傅，老掌门待你还是不错的呢。还有些不熟的，那都是我从扶风街上抓来的。”

    纪轻舟骤然拉住她，她意识地攥住他冰凉的手指，连她自己都没发觉，她用的力气之大，几乎快能把他的手骨碎。

    常常神凝重的小士一反常态，平躺去，轻松：“给我吃颗生吧，你老是揣在上，有那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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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恨得牙关作响，几乎想要掐死他。

    沈临熙摇晃着脑袋，得意：“这话不该来问我啊，鬼国的回错多时了。”

    “你不用英雄，你就是个正直古板的小士啊。”她拼命地摇，如同生怕一秒他就了傻事。

    诸多鬼影，无知无觉地飘着，都曾是一个个鲜活的人，他们没有一个是得以寿终正寝的。

    她困惑，心一横把怀里的小东西全洒在地上，还是些零狗碎的小零嘴，显然不是纪轻舟要找的东西。

    “她不是早就该去投胎了吗？为什么会成了这样！”

    小明被问得哑然，支支吾吾地说：“我也不知怎么会这样……时微，我保证婆婆辈是有好命格的。”

记忆中一个个人影叠起来。

    他走近些，狂妄地问：“你还能得去手吗？好好看看这周围，有你的父母亲人，有你守城时拼死也要救的苏婆婆和她丈夫。”

    “你想要神通往人间？我让你一无所有！”

    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愤恨、不甘、自责激烈的绪在心间翻涌，泪不自觉地盈眶，抑制不住地而落，而那空旷的半边，渗了滴滴的血。

    沈临熙不耐烦地哼了一声，“要赴死也别这么磨蹭，能找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