杉灵总算知了，程先生那通透的来自于这个慈祥的老人：没有一丝戾气，对待任何人都是极为温和的，甚至不问缘由。

    杉灵由衷，“老夫人年轻时，簪肯定也是极好看的。”

    “我年轻那时候么……到都在打战，没有人理会谁簪不簪的。”老人似乎连说话都很是吃力，每说一段话都要费上好时间。

    杉灵蹲，仰看着这位老人，在她说话间，有光自杉灵的掌心溢，然后渗老人的——杉灵正将自己的生气传递给了这位陌生的世人。

    “杉灵知五十年前战连连，但就算那时再是离，总有一个人会注意到你的模样的，那便是你的夫君，小晏不是么？”

    “小晏？”听闻了这个名字，老人突然怔了一怔，好像在细细回想什么似的，语调寂寂，“我老啦，终是要等不住他啦……”

    “不会的。老夫人还记得那个巫术吗？杉灵是向你回过信的，此番杉灵前来，便就是要完成老夫人的愿望——您那许愿的纸张上写着，希望程萤能嫁于小晏为妻是不是？”

    杉灵尚且不知小晏是谁，但她知程萤便是面前这个鹤发老人——这老人的愿望，是嫁给一个叫小晏的人，几十年，未曾改变。

    良人

    世人的记忆总是那样脆弱，忘却记忆的理由有那么多，一个法诀，一杯神酒……只是那样多的理由里，最叫人唏嘘的，恐怕就是时间了吧？

    时间太久了，加上病症一直折磨着她，她竟忘记了先前的许多事；他是谁？他的名字？他与自己又有怎样的一段过往？

    她经常在晒太时疲倦睡去，再是突然惊醒，有时候她会忘记自己在何地，甚至忘记面前侍奉着的、面容有些熟悉的人是她的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