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映宵：“……”

    被他盯得久了，银面人恼羞成怒，抬起扇遮住半边脸：“看什么看！”

    他观察了一番周围的环境，这才看向边的银面人。

    尊眯着睛笑了起来，看着骄傲：“本尊有百十来个徒弟。”

    沈映宵话刚就后悔了。最近对着尊骂习惯了, 连语气都不小心带偏到了别——讲理，师尊刚才又没错什么，只是好奇多看了他两。换过来想, 如果是凌尘忽然换了一黑衣, 他肯定也要盯着看上半天。

    ——从见到银面人开始，这人就永远一袭黑衣，着各模样的银质半脸面，从未变过。

    沈映宵脸变来变去，豁然起：“稍等。”

    就在这时，凌尘睁开了，目光正正好好落在他上。

    ……话说回来，“师尊”原本就不是什么安全的行当，这人居然一脑收了那么多，也难怪如今落得这只剩一缕残魂的场。

    光斑从枝叶的隙间洒落，恰好缀在凌尘眉心, 光将那一枚冰蓝剑纹映得熠熠生辉。他整个人都比平时更加鲜活, 连侧淡淡的寒气都仿佛变得温起来。

    沈映宵仗着凌尘正阖眸知，目光一偏, 视线落在了他的脸上。

    ……

    凌尘便等了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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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边，凌尘听不到神识中的，问沈映宵：“现在就发？”

    ……

    沈映宵惊讶：“你还有徒弟？”

    “他为什么不问一问详，直接就答应了？莫非是觉得问了我也不会说？”沈映宵忍不住跟剑灵嘀咕，“我难就那么像坏人？”

    “！”沈映宵心里一惊, 面却平静如，“如何？”

    剑灵：“且不说行为，单就你这比修还修的行……但凡你换一浅的衣服，别这么哨的面，没准你师尊都能对你多几分好。”

    这行……换的还彻底？

    本暂时用不了，沈映宵于是去后院找到凌尘，没提极乐楼，只说附近可能有。

    剑灵：“好好好，穿穿穿。”

    沈映宵：“……”

    说就。

    呵，渣男，养得过来吗你。

    他说什么凌尘都只是。

    以前本同凌尘说事，大多时候也是这效果。

    这一看去，凌尘忽然怔住。

    可如今，他却换了一浅镶着银边的衣衫，脸上的面也摘掉了。看惯了凤眸形状的面，此时再看银面人，只觉得他型柔和了许多，虽望过来时目光仍有几分凌厉，可有了先前的对比，凌尘只觉得看到一只狼崽变成了小白兔。

    剑尖扫过的方向，灵力波纹般扩散, 转瞬漫数十里。仿佛有一片看不到的以凌尘为中心铺开, 周围空气微寒, 连树叶的飘落都变得缓慢起来。

    沈映宵看着看着, 冷不丁想起了先前凌尘五尽失时, 自己那胆大包天的一抱。他指尖忽然蜷缩了一, 透几分克制不住的蠢蠢动。

    沈映宵默默别开, 缓语气：“你看看这附近如何。”

    想从尊这里找到线索，恐怕有些难度。沈映宵摇摇，不再想这些：“事已至此，还是先去找吧。”

    阖眸调息时，他觉一人走远又回来，扶起他，将他带到了其他地方。

    可此时沈映宵总觉得，与之间也有微妙的不同，前者是顺着他，而现在……现在有些像是对无良绑匪的妥协。

    凌尘倒是没怎么在意刚才的事，只在心里把这银面丹修的年纪又往小调了一截。

    然后他接过银面人递来的灵剑, 剑鞘，随意往前方平平一扫。

    剑灵被他一连串问题问的疼：“你不像吗？”

    剑灵：“……”

“那……”

    睁开时，凌尘发现自己落在了一片树林里。

    凌尘：“为何一直看我？”

    凌尘于是又看了一镂空银骨的素白折扇：“……”

    沈映宵莫名有些委屈：“黑袍银面怎么了？这难不符合我现在神秘的救世主份吗？我早已不是以前的我了，衣服也自然要区分开——我就要穿！”

    他一时竟然没敢认，过了片刻，才终于从气息确认了来人。

    “给你毒的人或许还在幕后盯着你。”沈映宵直白，“此次放你去也是试探，若察觉有人窥视，必须第一时间告诉我。”

    “别问我，我也不知从哪能找到这东西。”尊打断他，“当初是我徒弟孝敬我的。”

    刚才他灵力运转到一半被打断，此时正好走完。

    沈映宵：“……”你怎么知？你刚才不是闭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