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尘望过去，忽然旁边人影一动，沈映宵拿起其中一盏茶，仰喝。

    喝的明明是茶, 可却像一杯后劲十足的酒。沈映宵越走越困，回过神时，整个人已经趴到了凌尘背上。

    旁边，沈映宵仰面躺在木桌上，乎乎的看着凌尘。凌尘的表让他有错了事的害怕，但更多的却竟然是……期待。

    沈映宵把他坐在凳上，伸手挑起他的。看着面前这貌似乖顺的师尊，他一时连睛都愉悦地眯了起来。

    唯一逃过一劫的，是沈映宵手上握着的那杯茶——此时已被凌尘抢到了手中。

    沈映宵觉凌尘停了步，迷糊促：“别停, 继续走。万一这茶真的明日便失了效用，我就白遭这一天罪了。”

    剑灵默默遮住了睛，不忍直视：“……”不是怪不怪的问题，你不觉得你师尊现在神有吓人吗，不是那吓人，是……是那一吓人。

    沈映宵笑了起来，捧起他的脸吧唧一：“可我不给。”

    凌尘将信将疑：“给我另一杯。”

    ……次再说次的事。

    简单清楚状况，沈映宵轻描淡写：“那茶摊老板并未说谎，这茶只会略微扰人心绪，最多一日药效便会褪去，不是什么厉害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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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围气息无声变化，几乎凝成一漩涡。

    被凌尘着的人没觉危险，笑：“若那茶真有问题，怎么也不该两人共饮——方才担心师尊抢茶，我已经趁你神，悄悄将它全倒了，师尊不会怪我吧。”

    沈映宵正看得有趣，忽然听凌尘低声：“先让我看看那杯茶。”

    凌尘：“……”

    沈映宵抹去边的渍，放空杯笑了，这时他倒承认了自己同分一：“谁让师尊天天着丹修亲，您可知有多少人对丹修避如蛇蝎？”

    凌尘僵住。

    “……”

    ——若换成往常的他，必然不会同凌尘说什么亲不亲丹修的事，可现在，那话却竟然极其自然地脱而了。

    “……”凌尘隐忍地垂睫，“别闹。”

    凌尘：“自然。”

    沈映宵低声：“他在树后。”

    “前几次没来得及仔细品味，如今才发现，咬起来也没有看上去那么薄。”沈映宵着的那茶，早就被他自己咽了去，他退后一摸着凌尘的嘴，好奇地研究着，“真。”

    他一偏坐在凌尘上，熟门熟路地靠他怀里：“徒儿觊觎师尊已久，如今可算抓到了人——你可知你在我府的时候，我忍得有多艰难，又是了多少决心才将您放走？”

    他也没看凌尘的表，说完便到杯沿了一，缓缓凑到凌尘面前。

    凌尘着他的手腕, 探了半天也没探什么, 只有比平时更的呼不断拂在他颈侧, 让他半边都仿佛变得起来。

    沈映宵和凌尘走到桌旁，低望向那两杯茶，等再抬起时，茶摊老板已经不见了。

    沈映宵摇：“这人虽然神神秘秘的，但也针对那幕后之人，我倒觉得他刚才并未说谎，他是真的想祝我们找到寿乡。”

    凌尘张开，然而本没有茶渡过来，只觉沈映宵在他上咬了一。

    然后将这孽徒从木桌上拉坐起，着他的腕脉探了探：“不为例。”

    每说一句，他就贴得更近一分，最后蜻蜓般在凌尘脸上一碰。

    沈映宵乖巧低：“嗯。”

    凌尘艰难调动着浑滞涩的灵力：“吐来，他未必同我们一心。”

    沈映宵拿起茶盏：“想要？”

    凌尘：“可你……”

    他将两只茶杯摆在桌上，拎起茶壶注满了，然后像展示什么绝世珍宝般，将茶杯轻轻往前一推：“机会难得，只限今日。”

    凌尘原本要拦，可刚动弹，便是一僵。

    凌尘轻轻嗯了一声。

    他缓缓调息数次，才终于冷静来。

    “过去的事不必多提，人要往前看。”茶摊老板笑着拎起壶柄，“方才听到你们在聊寿乡——若是信得过在，还请喝这两盏茶。”

    那片素白肌肤像落了胭脂的面，渐渐一薄红。

    沈映宵拿起那一盏茶：“师尊真的想尝？”

    沈映宵一来了兴致：“那我喂给你，师尊可莫要咬着牙不让我去。”

是好的。

    剑灵既不敢看又想看。刚遮遮掩掩地从袖后面探，便见自家主人被攥着手腕一把掀翻在桌上，茶盏茶壶咔碎开一地。

    沈映宵耍赖不听：“快，不然次我还喝。”

    说话间，他认真受了一方才的东西，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多了几缕特殊的浊气，心念也有些躁动。

    然而杯中已经没有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