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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初闻青衣(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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褶皱,“吊什么吊啊,墙上一帮托着鸟带着枪的杂乌鸦,看了就扫兴,还自己给自己叽里哇啦添堵什么?”

    “您这是在等金乌啊……人家都说,良禽择木而栖,人家凤凰不也非梧桐不歇,非醴泉不饮嘛……”

    阿乐不懂金乌是什么,不懂木啊泉啊什么的,更听不懂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对话,她一气从外面噔噔地跑回来,刚办完跑的活计,一时疲累,上又酸又疼。她也不好嘴打搅两人对话,便想等着他们谈之后再跟那位爷禀报。可是左等右等,实在不,甚至还更加坠痛起来。她小手捂着小腹,冷汗直冒,一时顾不上什么,更没想那么多,便意识靠在了戏箱上,缓缓坐了上去,稍稍松了气。

    可她还没坐,耳边却响起了鞭破空之后的声音,相伴的还有那位爷的怒喝:“新来的就是不懂规矩!”

    小姑娘先是后背一阵剧痛,随后即是火辣辣的烧灼。她哭叫一声,连带爬地摔到地上。仰一看,此时那位爷边的客人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他一人。他一脸怫然作怒,甩着鞭步步近。

    阿乐见四周孤立无援,心中更是绝望,刚想爬起来跑走,却发现小腹疼得她完全站不起来,只得哭哭啼啼哀求玉老板大人大量放过自己,只差朝他砰砰磕了。可是她刚来时,就听见别人私抱怨说,全楼里就数这位爷的脾气最为古怪了,难伺候到甚至比金掌柜还要更胜几分,若是没有一番坎坷曲折,怕是过不去他这关坎儿。

    果然,他冷笑一声,故意将鞭往石板上狠狠一甩,响起的清脆声响令小姑娘霎时小脸惨白,抖如筛糠,抱住手臂,声泪俱地求饶,泪砸落到石板上。

    可男从鼻腔里却发一声嗤笑,丝毫不见心。他一笑着摇,一晃悠着鞭。而正当他一鞭就要落在小侍从上时,他听见了一陌生的声音,喝止住了他的动作。

    他动作一顿,面不忿,低声咒骂一句,倒底是哪个不的在足自己人。百无聊赖地无端遥遥一抬,在看清那人影的一刹那,他眸光一闪,手中那就“啪”的一声落在了戏箱上。

    年轻的女乾元着一青黑织金钩盘领旗袍,又披了一件紫苏翠金碎罩衫。耳朵上的是錾黄镶金边的绿松石,大溪地串,细带小跟。静静站在那里,神凝肃,利落,像是一棵松柏,在接近正午光线上落着金的箔。

    她本是在找周咸明,听见了动静,便循声探了过来。她的目光在他和阿乐上游移,定睛看清了跪在地上的小姑娘的影,连忙大步星上前,到阿乐边。阿乐波朦胧的眸一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呜咽了一声周小,便扑上来抱住她的手臂。

    “你打她什么!”阿乐缩在她后,死死抓着她的旗袍袖,屏息着噎。周咸宁安抚地摸摸她,从怀里掏一条手帕朝她递过去,随即将其挡到后,抬起来,蹙眉望向面前这个明明着素净衫,气质却分外张扬骄矜的男

    这男,不是个省油的灯。周咸宁暗暗想着。

    可此时,谁曾想,这男正翻起着惊涛骇浪,经年来沉寂的面迎来了狂风骤雨。

    随着她走近,他逐渐看清。他没有想到,背影那样淡漠的人,竟然着这样一张墨重彩的脸。在欣赏回味之际,他整个人形定住了,久久不能回神,连呼都放慢了,周咸宁那快速走近时跟鞋响起轻轻的响声似乎还回在他耳边,也砸在他心上。

    他连忙低,飞也似地伸手一抄,手忙脚地将鞭被拢回手里,拿在掌中把玩;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实则悄悄眯着斜睨着她,上打量,那神无比玩味。

    他换了个腔调,漫不经心

    “呦,新客?您哪位?”

    “在周咸宁,随舍妹一同来喝茶,”她颔首行礼,尽量保持着礼节,直截了当,“阿乐错了什么,让您如此苛责她?”

    “周小,您是有所不知,”他暗中神一闪,表面依旧不笑,懒洋洋地狠狠抻了抻鞭,那弹韧声音令伏在周咸宁后的小姑娘又抖了抖,“坤泽是不被允许坐戏箱上的。老祖宗传来的,可不能坏了规矩。”

    他语气明里暗里带着锯齿,只不过齿尖上铺着一层棉,再加之其声音悦耳柔婉,说话轻声细语,有理有据,并不让人生厌——

    “我人,就连东家金老板都从不过问。她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更别说旁人有过什么意见了,”他笑望了一躲在周咸宁后的小姑娘,“你说是不是,阿乐?”

    ——但周咸宁觉得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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