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说：“废，你还是了。”

    萧雨歇说：“闭嘴。”

    此刻，萧雨歇的命，犹如崖那石中的一滴，只要落，就会粉碎。他侧躺在地上，几乎失去了近半数的血，血泊如同浑浊的镜面，映他的眉，无悲无喜，不怒不哀。

    初时，线在他由心脏向四肢百骸极速蔓延，墨黑系扎，血，他的骤然收缩，陷，腐黑裹骨，如枯槁的尸。只有一条从心脏向上，经脖颈、颌，停留至的线微微泛光，膨胀动，顷刻间生一朵苞待放、隐于肤之的。拒霜绽放在上的瞬间，他的恢复了原有的模样，亦力量猛增，生想毁天灭地的念。

    他怕自己会神志混犯大错，一掌击向心脉，倒伏于地。而后，他更是提起剑，朝自己的动脉手，血迸溅，抛于空，染脏了这个狭小的崖，他的意识，也彻底回笼。

    再次，如果还像上次那样失去意识屠杀上百个门派弟，清醒后逃窜至幽冥古界，那他与师尊，亦会重蹈覆辙。

    想到他的师尊——陆天阙，他的中终于有了波澜，不再死气沉沉。

    可陆天阙不会来救他，陆天阙会去救他的师兄，甚至不惜毁去半生修为。

    萧雨歇在濒死前，将经脉寸断的痛楚悉数抛在脑后，也不在乎自己嘴上象征着域之力的生命之才生就已凋零，满心充溢着的，只有师尊一个人的影，他喃喃：“这不公平……”

    话，他陡然意识到，这不就是原一直以来被他嗤之以鼻的想法吗？原本的萧雨歇，总是叫嚷着不公平，他要的何止是公平，是定不移的偏，是他从来也没有拥有过，却见着别人唾手可得的东西。

    原本的萧雨歇早就死了，死于自己师尊的剑，神魂俱灭。

    说灭，也未灭。他的不甘快要撑爆这个世界，检测到异常的系统调遣了a2号工作人员前来维修，却反被这个世界困住、挟持，与中央电脑断连，无法脱逃。如果发生爆炸，系统与维修人员也会一并被抹杀。

    修复系统冒险消耗百分之十的能量，重回一百三十年前，妄图用时光回，给萧雨歇一次挽救自己的机会，却发现重回孩童时期的萧雨歇只是一空壳。

    灵魂早已不知所踪，只剩不甘。

    不甘如何能得到弥补？崩裂怎样才会停止？

    孤立无援的系统和中，从储戒开始讲起。他突然想到师尊储戒后的那一枚银环，有些好奇，便快速翻阅，去寻。

    原来是清心戒，能清心静气、止与、降怒与怨。

    师尊已经如此清心寡，平日里如遁空门，简直就是带发修行，还需要这个？真是标准严要求，修无的都得跟陆天阙叫祖宗，请他赐教。

    “吃了几颗？”突然有声音传来。

    萧雨歇心想谁吃瓜还数数，抬起想说对方脑袋有问题，见人是方老，立将嘴闭。

    方老蹲来，用手指去拨数。萧雨歇往旁一看，弟都已散开，已经课了，刚才递给他瓜的那个人倒是仍旧站在附近，但手上已然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