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戒已完全从他手上剥落，齐林在剧痛中仍震惊。他没见过陆天阙这副样，如修罗在世，像妖。陆天阙白净的脸上总是缺少神，但也算得上是温和善。齐林落荒而逃，陆天阙从地上捡起戒指，收于掌心，他轻声说：“萧雨歇，你必须给我活到十六岁。”

    不经吓的小玩意儿，已经筑基了还贪嘴的小孩儿。

    “我怎么不敢？我还要骂你呢，”它叫嚷，“我活了这么久，就没见到过有比你的心更毒的东西，尝一就像被碎尸万段一样。你和你的师尊一起给我死！”

    萧雨歇久久未清醒，陆天阙的拳越握越，清心戒破裂，他的绪亦于爆裂边缘，偏偏次日齐林还真的上门来问，萧雨歇是否已受刑。

    陆天阙将手掌在萧雨歇膛上，渡真气去，神严肃。随着时日的增，树妖与萧雨歇的心脏将逐渐合，不会如当初那般虽然在一起，却是泾渭分明的两半。界限越不明晰，树妖受创时带给萧雨歇的影响就会越大。但树妖能承受的重伤，此刻的萧雨歇却又完全无法承受。于是，萧雨歇也会反过来影响树妖的愈合能力，使其变弱。

    手的，有着不正常的颤动，脖僵直着，脸颊已乌。陆天阙连忙用神识去探，拦住树妖几乎快伸大脑的藤蔓，将其斩断，树妖受重创，萧雨歇的心脏也自然破裂，中溅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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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林走回大殿外，拿起地上还残留着一灵草鲜的碗，将其收了储戒中，一抬，便见萧雨歇轰然倒地。

    萧雨歇的袖中伸尖刀，缓缓说：“你再多说几句，我好分辨，哪里才能捣烂你的嘴。”

    “闭嘴！”萧雨歇的因对方说话而不停颤动，他说，“你怎敢对师尊言不逊？”

    树妖调整战略，卖惨：“求求你了，我不愿陷暗无天日的混沌中，我什么也不会的，让我醒着就好。”

    相信一只杀了上万人的千年树妖？可笑。

也在课上吃东西的行径，想了想，苦于没有证据，只得忍。

    陆天阙扬起鞭，在齐林的上挥舞了一，从右肩一直到左腹，他声音嘶哑，说：“受刑？我的人，凭什么受你们定的刑？”

    他与树妖共用一条命，当然不会就此死去，可他伤得太重了，即便陆天阙的神识一直在心脏周边游走，温养，亦无法快速恢复。可那时，若不斩断藤蔓，他的徒弟便再也无法神志清醒了……

    为何不愿，因为他杀了老秀才——在上一次。

    他上前，把萧雨歇拎起，用传送符将其直接送了陆天阙所住的院落。

    他恭恭敬敬地向陆天阙禀报了此事，接着说：“老说，若您不了手，便由他来施鞭。”

    当初简单的疗愈术便能救回的命，变得极度难愈，妖与人双方对于彼此都是拖累。

    见萧雨歇不为所动，树妖的藤蔓开始从心脏中伸，捆缚，一勒，萧雨歇便心脏骤停，倒于地上。它抓住机会，迅速往上蔓生，经过，妄图刺大脑，让萧雨歇成为任它摆布的活死人，它的容，它的新。反正，陆天阙不在此。

    “歪门邪，我用不着。”

    “你能关我一辈吗？你能确保永远不会发生意外而被我夺舍吗？”

    “我离开你的心，活不了，你也是，为何不愿跟我合作呢？”

    陆天阙从他手中将萧雨歇接过，说：“慢走不送。”

    “对，你提醒我了，是该想个法把你剜除。”

    树妖安静来，萧雨歇沉脸，快速往栖梧峰赶去，看已到山脚，膛里又躁动起来，树妖说：“你先听我说，先别，我能助你迅速修炼，你不想吗？”

    “你了，受伤的还不是你？”树妖不再狂躁，连音量都降几分。

    “嘘……”萧雨歇要的，是他完全不发声，“你可以试试看，看我是不是个怕痛的人。”

    也不知是这忍气吞声的行径刺激到了心脏，还是因为支叶粉莲吃得太多，洗髓的时候亦洗到了树妖上被陆天阙所的禁制，它苏醒了。作为萧雨歇的半边心脏，它在膛中破大骂：“狗日的陆天阙，把我镇了这么久！等着吧，等我把你削成碎烂渣，让你死无葬之地，让你灵魂永无安息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