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角的时候这事闹得大，听说资方对这个安排很不满意，只是宁策当时就撂了脸，放话说投不投，不投这戏也照样拍得起来——这话叫别人说了，就是一桩笑谈，偏偏当事人自己就是个家世显赫的少爷，不说宁导名声在外观众买账，就算他心不舒畅了，想拿白的银打漂听个响玩儿，也有人地上赶着送钱。

    于是双方各自妥协一步，这事也不了了之。

    秦奂并不关心这些上层圈的八卦，他只相信他用睛看到的东西。

    女主确实适合演云娘。用他在场边偷听到的一两句宁策的话来说，“她上有天生的矛盾气质”，一柔弱无骨，可以低到尘埃里，也能从尘埃里直脊梁，颤颤巍巍开来的，脆弱又倔的复杂。

    秦奂来的时候正好赶上个尾，凑在旁边看了几分钟，确实也琢磨了儿意思。

    宁策大概是看中她上未经雕琢的灵气，没有太多后天施加的表演痕迹。

    这是她的优势，但也限制了她的发挥——女主角从未有过银幕经历，真正到了镜前，反而畏首畏尾，总是放不开。

    其实不止女主这样的新人，圈里很多演员都有这个通病，他们中的大多数也都因为这个缺陷，这辈走不上更大的银幕。

    一个好的导演可以在某意义上弥补这个缺陷，但宁策要追求的当然不止于此。

    一个好的演员，在他手里永远不是工，而应当是艺术上的合作者，某电影神的共同传达者。

    即使秦奂对宁策的第一印象算不上好，但在专业方面，他不得不承认这一。

    帅府要布的外景比较大，工作人员来往忙碌，吃力地搬运着。

    宁策和场务代完午的安排，很快过来亲自盯场，确认最后的布场和服化。

    秦奂站在边上远远地看着，沉思了片刻，忽然冒个想法。

    如果是我，我能的比她好吗？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