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砚知没撑住表，拍了拍阿飞的肩膀，语气有些松散的悠然：“他在我这里住着，我还能真饿着他不成。”

    沈舒年侧而立，俊秀清柔的面庞上满是笑意：“在沈舒年，是方公的朋友。”

    沈舒年伸手示意，倒是让阿飞有些手足无措。安庆村祖祖辈辈依靠田地为生，往上数三代都不了一个读书人，只有半路搬到这里的方砚知，勉勉读过几年书，够得上个书生名号。

    和方砚知厮混久了，之前让阿飞有些崇拜的书生气质，也在日复一日的打闹中渐渐消弭。方砚知的朋友想必也是个读书人，阿飞不知怎么和除了方砚知以外的读书人打，生怕把人给吓到了。

    他颤颤巍巍地伸手和沈舒年握，力没敢很大，像是握着一个气球，害怕痛了沈舒年。

    阿飞低着脑袋，看起来有些羞涩：“沈公好，我叫徐飞，你叫我阿飞就好。”

    沈舒年没想那么多，他坦然握，然后接过方砚知手上的东西瞧了一，夸赞的话张就来：“这饼厚实劲，想必是功夫了，多谢令堂厚，也辛苦你跑这一趟。”

    阿飞有些受若惊，连忙摆手：“不辛苦，不辛苦。”

    他偷偷觑着沈舒年，抠着自己手上因为时间农活而磨来的茧，语气里是少见的艳羡：“真羡慕你们读书人，就连名字都取得那么好听。舒年，一听就觉得，定是个文化人。”

    “不像我，我娘随便安了个飞字，就当了我的名字。”

    沈舒年沉片刻，放缓了自己语气：“令堂取名，想来必有她的意。或许是期望你有朝一日，能够一飞冲天。”

    方砚知见两个人聊得火朝天，自己反倒成了个局外人。他听着沈舒年这诓骗孩童一般的语气，没忍住笑了声，惹得两人纷纷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