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方砚知嘴角微微一扬，底闪过一丝无奈神，仿佛在笑，又好像是沈舒年恍惚之间的错觉。

    他听到方砚知缓缓开，面幽怨：“这是一家族传承，如果一切正常发展去，我也会和父母，师父一样，当个制墨人，再收三两徒弟，把这门手艺教给更多的人。”

    “不知你会不会相信，但是我家祖祖辈辈从小到大，都是制墨生意的。笔墨纸砚这些东西，在少时陪伴我的时光，甚至一度超过了我父母。”

    沈舒年看着方砚知，笑眉舒，窗外洒落一片日光，落在他的上：“那你就尽去吧，我帮你兜着底。就当我存了私心，也想瞧瞧你这家族传承，到底是何方神圣。”

    桐油虽不是什么稀罕，但是安庆村多以田为生，村民世世代代靠山吃山，却多是松树，没有桐树。所以桐油只能到安镇上买，小摊小贩聚集于此，各品琳琅满目，正好可以填补制墨时的材料空缺。

    这些都让方砚知有时候也会恍惚失神，怀疑记忆中那些繁华都市的灯红酒绿，富人之间一掷千金纸醉金迷，是否都是一场荒唐绮梦。

    “说来惭愧，发生了一意外。我现在债台筑，生怕债主带着他的打手一个咔嚓，把我小命收走。”

否会因为他的不告而别黯然神伤。

    这太晒得方砚知前发昏，他着太，缓解日晒带来的阵阵。

    说到此，方砚知摸了摸鼻，尴尬地撇开了目光，不敢去看沈舒年脸上的戏谑：“我又不会地，养养鸭又有些洁癖，就算去给人写字，一时半会儿也凑不到足够银钱。”

    没等方砚知把话说完，沈舒年就猜到了他的话语，把后半句给他补齐了：“所以你就借松山之便，捡起你的祖传手艺，换取银两。”

    罢了，方砚知想。与其将苦闷一直藏在心里，不如半真半假地告知沈舒年听，不然这俗世偌大，怕是无半个知心人。

    穿越至今，他家徒四负债累累，浑上没几件值钱玩意儿。债主威胁恐吓历历在目，刀刃贴住肌肤时冰冷的仍旧手可及。

    日毒辣，仿佛能看见漂浮雾气。方砚知本不想让沈舒年跟着自己来奔波，然而沈舒年倒是个倔脾气，说什么也要和他一同去安镇。

    沈舒年的到来，让方砚知无法排遣的苦闷绪有了一个突破，萍相逢即是缘分，互不认识，也无需在他面前装模作样，省了方砚知勤勤恳恳维持原主人设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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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就不愿意在家里待着，等我回来呢？这天这么，你要是中暑了，我可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