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碰，方砚知就被这人手上冰冷的温度冻得一个激灵，好似握住了一块不会化的冰块。他心上烦躁顿时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满肚的担忧。

    “你的手怎得这么冷？”方砚知双手并用，将沈舒年的手包在自己的手里，眉之间尽是忧虑，“不舒服吗？要不我们早回去吧，你这手都快跟冰块一个温度了。”

    沈舒年看着方砚知关心则，笑了一笑，没有将自己的手收回来，只是宽方砚知，声音清温柔：“冬日自是如此，砚知不必担心。”

    方砚知见这人又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只觉得自己血压都升了。他一边搓着沈舒年的手给这人传递温，一边没好气地说：“这压儿就不正常，也就你这人心大，半不当回事。”

    沈舒年被他一训，心虚地缩了缩脖，看起来没什么底气，却还是为自己争辩了一句：“是砚知上，所以才觉得我上冷。”

    这是什么话。方砚知双眉蹙起，见沈舒年找天找地就是不找自己上缘由，一时又急又气，也不给这人辩驳的机会，直接一锤定音。

    “等新年过后，医馆开门，到时候我领着你去找镇上最有名的中医，看看能不能开些中药调理，补补气血什么的。”

    沈舒年一听中药，一张脸顿时皱了起来，老大不愿意地：“我不想喝药。”

    这话单拎来像是小孩闹脾气，半没有说服力。沈舒年想了一想，又给自己补充：“从小到大药喝的够多了，也没见有什么成效。该发冷还是发冷，何必浪费银钱。”

    方砚知险些被他气笑了，这人之前拿中药威胁自己的时候还站在一旁幸灾乐祸地说良药苦，现这倒霉差事落到了自己上，才知有多不容易。

    提喝药既能好好报复报复沈舒年当初的药之仇，又能让沈舒年好好调理，可谓是一举两得，方砚知决计没有让他这样逃过的可能。

    他微微弯腰，往沈舒年跟前凑着脑袋，笑意盈盈地盯着他的睛。

    方砚知的睛很亮，像是没有经历俗事磋磨，是一双格外澄澈真诚的睛。这双睛很大，睫也很，笑起来的时候尾微微弯起，给他一看起来很好说话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