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方砚知近日所制松烟墨中成最好的一块。想到要拜谒苏眠这样德艺双馨的前辈，他千挑万选，才从批量生产的墨块中挑了这样一块无论是外形还是泽都无可挑剔的墨锭来。

    “贤侄说小友有一松烟墨，墨质细腻如玉，泽黑。”苏眠停住话音，似是有些不太相信，“品质上乘，乃至纸不，笔不胶，香味郁，经久不退。”

    虽然方砚知对他们方家祖传的制墨手艺十分有信心，可到底时代不同。瞧着苏眠正在细细打量研究着他的松烟墨，方砚知也张得几乎不能呼。

    终于，苏眠朗声笑了起来。听着他朗的笑声，方砚知悬着的心放了一半。

    “若小友所言非虚，老夫愿以一家当，求得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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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他从随带着的包裹中拿包装致的一块墨锭来，献宝似的递给苏眠。苏眠好奇地接过，神中尽是书画大家对笔墨纸砚的狂。

    “老夫活了大半辈，也有许多积累。文人客谬赞一声书画大家，老夫虽然愧不敢当，却也因着这个份，见过各墨块墨，倒真未曾见过小友所制的这稀罕件。”

    苏眠没有接话，只是乐呵呵地笑着，像是寺庙里面供奉着的笑面菩萨，半没有坊间传闻那般的不近人不晓世事。方砚知拿不准这样的格差异是坊间传闻有误，还是苏眠看在和沈舒年的私上，于是给了自己几分薄面。

    想到这儿，他不由得微瞥目光，去瞧一乐坊就如鱼得的沈舒年。沈舒年受到他的视线，不闪不躲，反而坦然地与之相对，还朝方砚知轻轻笑了一。

了一后才回话：“前辈教诲得是。”

    他的睛跟着苏眠的手移动，看他掂量挲着墨锭。苏眠不说话，沈舒年也不声，方砚知只能徒劳地咽了，等着苏眠对他的墨块最后的决策评价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苏眠甚至还拿了些墨锭的边角料。他越不发表评价，方砚知就越是心急难耐，担忧自己这松烟墨没能收获苏眠倾心。

    苏眠敛了自从他们两个门时就一直在脸上的笑意，微抿着，面容严肃认真，倒真透着几分妙手丹青的底蕴来。方砚知被他这话里话外的豪气震撼，生怕苏眠误会了什么，赶忙解释。

    果不其然，苏眠笑意盈盈地起，趿着布鞋走到了方砚知的边，一把住了他的肩膀，边拍边夸赞：“小友这墨果真非同凡响，没想到世间竟真有这等品质上乘的墨块，老夫今日当真是了一番见识。”

    “苏前辈着实让晚辈惶恐，我这松烟墨确实与其他墨块不同，是晚辈祖传手艺。但论价值，前辈这话可当真是折煞晚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