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八方弥散开来。

    尔书嗅到一刺激苦涩的滋味，了鼻。

    这是傅回鹤在洗去荆棘上的血孽，每净化一残魂蚀骨腐的不甘和怨念，都像是在尖刀地狱里走过一回，其中痛楚不言而喻。

    但傅回鹤却习惯了这样的过程，动作仍旧不急不缓，透着游刃有余的从容。

    只不过每当这时候，傅回鹤的心都是谈不上愉悦的。

    “那它还想再找主人吗？”尔书小心翼翼地问。

    “不知。”傅回鹤脆吐三个字。

    他虽然能知到这些的喜怒倾向，却并没有办法真正与它们沟通。

    “你问我还不如自己问问它们，毕竟你们都算是活。”傅回鹤的面上带着略略嘲讽的表，“说不定还能比划两句。”

    尔书顿时噤声，但是过了一会儿，它还是没忍住叹了气：“其实我听说过，以前有那么一得天独厚的单木灵天才，据说这人可以聆听草树木的声音，经他们之手的生机都十分蓬，就连已经死

    了的，都能……起死……回生……”

    在傅回鹤冷冷的神压迫之，尔书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抬起爪比了一个闭嘴的手势，安静来。

    红雾缭绕之间，尔书静静坐在桌边陪着傅回鹤，也不再叭叭说什么，一人一鼠早已经在漫的岁月里培养了不用言说的默契。

    忽然，离断斋中的气场一动，傅回鹤似有所觉般抬眸，回看向后的墨玉屏风。

    原本静静立在那里的结缘屏上一笔一划浮现金的字，像是有人拿着一无形的狼毫，笔走龙蛇，铁画银钩，书写一个人的名讳生平。

    但与其他客人不同的地方在于，这次的客人，结缘屏一反常态的给了一个活人的死期。

    将死之人？

    维持着这样的姿势，傅回鹤看完了屏风上的字迹。

    待到金的字迹隐没在墨的玉石里，傅回鹤手指微动，侧首思考了一会儿，将烟斗放在一边，坐起来。

    尔书也看到了结缘屏上的字迹，有些担忧地看向傅回鹤：“要不这次我去吧？你现在……”

    傅回鹤如今每一条骨，每一寸肌都在作痛，自然是不可能门的，但——

    他抬手弹了绒绒的小兽一个脑瓜崩，而后取过一张纸，慢条斯理地折起来。

    “外面在雨，你这小爪打算怎么打伞？我可没有闲逸致一蓑衣给你。”

    尔书不服气地哼了一声，揣着手将自己团成了一团，大有一副我看你怎么办的赌气架势。

    说话间，原本洁净平展的宣纸在傅回鹤手中折叠成了微鼓的形状，修灵活的手指拽住两边轻轻一拉，一只栩栩如生的白蝶卧在傅回鹤的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