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沉默。

    摆在他们面前的从来没有第二条路。

    打败了鸣蛇又能如何，杀光这世上所有的族，可只要大阵被破，族就会降临凡间，甚至带着那些令人修歧途变得不人不鬼的气。

    半晌，有人低声说：“那现在神族不是只剩怀素仙尊与青鸾君……倘若他们能留嗣，半神血脉或许也能保人间千年吧？”

    妘自闲嗤笑：“那你去问问他们二人，愿不愿意各自去寻个女留嗣，再将嗣扔五闰大阵来保你们人族？”

    且不说那对师徒间的关系他们心里都清楚，单单是让人家生孩来祭阵，就已然说不过去了。

    开那人脸涨红，说不话来。

    抱有同样心思的人不少，可真正敢的一个也没有，方才瞧见那场惊天大战，谁还敢去惹那两位？

    “怀素仙尊与青鸾君已助凡间良多，我等生于斯，真要什么，也是我们的事。”有苏婵轻轻地开，旋即瞧向妘自闲，掩面的白纱几声轻笑，“阁主应当知该如何，总不能叫怀素仙尊或是青鸾君中的一人去殉阵吧？”

    她这么一说，其他人也回过神来，要他们赶过来帮忙，却只在一边看了半晌的戏，总不能只是来看看这场凡间浩劫而已。

    妘自闲颔首，“这一次要殉阵的，是我们。”

    人间

    “小鸾，得很好。”

    没去那些靠近都不敢的仙门众人，玉奚生将青衫浸血的小徒弟拥近怀中，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

    几近力竭的栾青词却丝毫没有放松，靠在玉奚生肩，本能般的与他颈亲昵 ，几度想要扬起角说些什么，最终却只哑声唤了一句：“师尊……”

    杀鸣蛇只是第一步。

    师尊说过要杀尽族，却没说到底要怎么，仅仅是站在这儿，栾青词就已经能受到从五闰大阵后渗透而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