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棠是何等明的人，这个细节自然被她看在里。

    徐明恒在电话里叫苦连天：“是她不卖，她非但不卖，先前那副送去的画说好转二十万给她，她也不要，说什么不值那个钱，原先的五千块就够了。”

    她像是怕极了他。

    周云川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问：“您认识她？”

    周云川摁断电话，看到徐明恒发来的微信，没开，他径直回到前院。

    “拜托你不要这么带有镜看我，我可是很纯良的一个人。”

    徐明恒看着被挂断的电话，一雾，打开微信连发一串问号过去。

    周云川云淡风轻：“你不是一贯喜买卖？”

    周云川对此的评价只有一句：“说重。”

    见他一直没说话，

    画册摊开放在桌上，上面只夹放着一张合照，主人公是柳依棠和梁招月。

    这在从前可没有过。

    周云川沉默。

    她拿起那本相册，指着照片上的人，笑着问：“中意这个？”

    说完，见他沉默着，好像在思考什么事。

    柳依棠再接再厉，继续说：“我看那孩眉间得温柔的，看着很合缘，恰好那天你赵家里请了摄影师上门拍照，我就跟那孩照了一张。”

    在老人家看来，不婚不育乃是大不孝。

    之前仅有的三次接，梁招月留给他的印象可以说是——慌张、不安。

    见他没应声，徐明恒又满嘴跑火车：“你都不知，我一开始觉得她有意思，还想追追看来着，毕竟还没追过这样的女生，结果那天我找她吃饭，人家约的是咖啡厅！说什么好谈事，还知我喜御，打断所有暧昧的可能。啧啧！我这叫师未捷先死。人生一次！”

    除去那晚车窗的短暂一瞥，后面的两次往来，她对他多少是带着小心翼翼的慌张，眉间也都是显而易见的惴惴不安。

望穿了，也等不来一个影。

    柳依棠朝他招手：“来看看这几张照片，看有没有中意的，我跟人家姑娘给你说说。”

    至于柳依棠评价的温柔，是没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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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话，周云川又看了一照片。

    接着，借题发挥，唉声叹气说到他的个人大事。

    “这难不是重，你就这么冷漠？难怪你单至今，”顿了，他又故作认真地说，“我也想买卖，可人家说了，别把钱转她，不然她回再转过来还要手续费，本来就穷，让我别雪上加霜了。”

    周云川安抚完她，随即拨通徐明恒的电话，问起画的事。

    回应他的，是嘟嘟嘟的通话声。

    周云川接过照片，放在桌上，刚想像往常一样敷衍过去，忽地，瞥见一旁相册上的照片，他目光微地顿住。

    他叹了声气，故作哀怨：“我还以为她手段，故意吊我呢。结果半个月过去了，也没见她找我。看来是我以小人之心夺君之腹了。”

    难得他第一次问起异，柳依棠说：“也不算认识，这是你赵家的家教老师，她孙女不是在学笔字吗？那孩气大，气走了不知多少个老师，就这老师留了。说是脾气好，被打被骂也不吭声。我去的那几次，这孩都笑着跟我问好，问了你赵，听说在读研究生，一个人在北城这边孤苦无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