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霆咧嘴：“哟喂，我们是怕你气不顺好不好。上回可是你说要好好修理他的，这才哪到哪啊，你不会是不忍心了吧。”

    屏幕后的谭承几乎在同时猛地一激灵。

    镜晃动不止，因为掌镜的人一直在嘻笑。

    接着就是一阵更为放肆的讥笑，以及突如其来的制止。

    “拿什么盖，这儿啥都没有，要不……用拖把？”

    “你这就走啦？”

    打从初中起，谭承就是他们几个人的绝对中心。他好，有能力，格又要，是天生的领袖。

    “开什么玩笑。”小小年纪的谭承已经很有气场。他眉心微皱，神是如今已无从解读的嫌恶：“天羽，把他脸盖上，看着反胃。”

    从见到李识宜躺在地上的第一开始，他的就已完全僵，整个人无法动作，浑上每块肌都绷得生疼。由于血完全失序，一如同被细针刮过大脑层的窒息和麻痹慢慢现，从他的尾椎慢慢爬升至，扯得极。

    是李识宜发的，就四个字：「车别买了。」

    视频还没结束，但谭承已经看不去了。

    他侧躺在脏里，苍白的肤遍布淤青，鼻血顺着到了颈间，左脸到耳畔还有明显的一个鞋印。

    应该是于霆。他着公鸭嗓：“真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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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更是瘦得惊人，哪哪是包骨，仿佛从来就没吃饱过。

    耿维始终在旁观。只见谭承先是脸发青，看完了手机就开始沉默不语。

    “废话，跟你们在这儿耗什么。”

    邢天羽够圆但玩心太重，于霆有胆量但能力不够，至于耿维自己，心机沉，可惜不行。其他的都可以靠别的东西来弥补，唯独除了这条。耿维就算是挣破了天也比不上谭承，因为他没有一个好爷爷，没有一个好爹。所以他第一个就对谭承不服，但同时他也离不开谭承，也欣赏谭承的义气和手腕。

    谭承像扔垃圾一样扔了件校服到地上，正好盖住了李识宜的脸，随即就将手回兜，转过，一都没再往地上看。

    突然，手机震了。

    “我说你们差不多了吧。动不动就搞这，不腻？”

    而其他人？

    镜倏地转向一直未曾镜的谭承。他应该是刚从外面来，校服搭在肩上，发短得贴，年少轻狂的觉快要从屏幕里溢来。

    镜对面的邢天羽上去补了一脚，不偏不倚踢在李识宜肋骨上，但他竟然没睁，依旧毫无意志地昏迷，只是像蝶翅一样颤了颤。

    他猛地回神。

    ……那么无助的李识宜，那么脏的地面，那么多的伤，甚至还有血。谭承呼暂停了好几秒，血迅速从心脏泵、涌向四肢，颈侧青突突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