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么恨我，宁愿坐牢也不想再见我，李识宜，我他妈到底哪对不起你，我都说了当时我年纪还小，你他妈就非得咬着不放是不是？！”

    谭承拽着手腕把人拉过来，本来是想他直视自己的睛，想听他说句真话，可手掌刚握上去，就碰到那经年累月存在的伤疤，像了电一样，猛地一激灵。

    李识宜脸上纹丝不动，手腕用力：“我确实不想再见你，因为一见到你就会想起当年被打得浑是伤、连筷都拿不动的时候。谭承，对你来说那些事早就过去了，但是对我、对九泉之的祝老师来说，从来没有。见到你我恶心，你这张脸、这个人会让我噩梦，我说得够清楚吗。”

    谭承像没听见一样牢牢握着他的胳膊：“你这伤是怎么的……”

    “跟你无关，谭承你——你松开！”

    “告诉我。”谭承死死箍住他的骨，咙却突然哽了一，听上去格外沙哑，“你以前是不是自残过，是不是？他妈的……李识宜，说话！告诉我是不是。”

    “是！”李识宜霍然抬，“是，我是自残过，那又怎么样？你是不是还想问为什么？少在这假惺惺的！当年你但凡还有良知，很多事也许本就不会发生！”

    那些经年累月的创伤，时至今日揭开依然鲜血淋漓。

    当年的李识宜举目无亲，仅仅因为一次测验不肯把卷来给他们抄，就被他们几个人记恨上了。那时的谭承就跟现在一样，讲义气，要面，在乎他爸对他的看法。那时的于霆、邢天羽、耿维，也跟现在一样，一个脑简单四肢发达，一个对谭承唯命是从，还有一个心思沉，时时想证明自己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