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有规律又自由散漫地纷飞，柏林伸手去接，鼻尖和耳廓冻得红红的，呼间的白雾模糊了他的神，直到他转过脸笑起来，一排整齐漂亮的小白牙。

    西尔听到他说，梦真好，不止是梦真好。

    西尔想，是呀，真好。

    他来到这个世界上时，所有的人，包括他自己，都与独自行走的野兽无异。

    冬天是寒冷，是寂寞，是呼啸的风声，是饥饿与死亡。

    现在一层新的记忆覆盖了过去的记忆。

    冬天是手的红薯，是甜兮兮的焦香，是烘烘的红围巾，是柏林明亮的笑容。

    西尔想，哪里不一样呢。

    或许是，有了的人。

    或许是，有人我。

    “想什么呢？”柏林好奇地伸手在西尔前晃了晃。

    柏林的睛黑白分明，瞳孔近看是褐，过于分明的黑白界限显得清澈。

    他嘿嘿笑了两声，整个人亮晶晶的，眨眨抖掉睫上落的雪：“走吧，我带你去吃提拉米苏！”

    提到最喜的甜，柏林已经开始提前幸福的轻飘飘。这一段相的时间足够西尔注意到，能让柏林到快乐的标准好像很简单，一块好吃的小糕就能让他开心很久，从吃到糕之前的这一段路，就已经开始快乐了。

    绪是可以传染的，柏林在去往糕店的路上都很兴奋，要不是大雪还未停，他大概会在人行上直接一溜小跑过去。

    这轻松愉快的心，在西尔这里曾经是很难拥有的，但现在他什么都没，就只是看着柏林，跟在他后，嘴角就已经不由自主地上翘起来。

    这个时间，糕店里没有什么客人，这让柏林更轻松。

    哪怕知有术法在，除了像服装店老板这本来就跟柏林认识且很熟悉的人，其他人是不会对柏林产生关注，也不会记得他来过，但柏林以来已经形成了条件反，人多的话难免还是会略有张，没人在更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