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去之后就不肯说话了，也不肯理他了，就趴在床上，晚饭很香也不肯吃。

    虎神以为她要不理他好几天，他找到了灵药送上去给她。但是他错了，他的报应还在后面。

    她说疼——而且他是罪魁祸首，他必须负责到底。

    他面无表地看着她：“我没有用多大的力气。你杀过人，难不知用剑的力么？”

    她不说话了，安静了一会儿。

    他发现她好像抱着枕在哭。

    但是所有的笃定都消失了。她不像他，从小摸爬打不怕疼，她其实没有吃太多的苦，一直细的，他的力气又很大。

    他看了一药膏，沉着脸，转看姜狸，就像是看什么世界上最棘手的危险品。

    他了一气：“我闭着睛，你不要动。”

    她每次勾引人都很笨。这一次也一样，耳朵红了，抓住了枕把脑袋埋去，像是一只鸵鸟。他一碰到她就浑绷，小小地缩了一，他让她别动，她就不动了。

    他想到了幼年的时候他要忍着饥饿看着笼外面的一块芳香扑鼻的糕——现在也差不多。

    她的折磨还没有结束。他听见了自己越来越沉重的呼声，脆就不呼了；可是仍然有五。他不听不看，当自己是块大石，但是他有，还可以听见她张又屏住的小小呼声。

    隔了一会儿，她问：其实，他闭着睛也可以看见的吧？

    他的动作停顿了片刻。

    他了一气，说他可以不看的，她不用介意这个。

    她哦了一声。

    虎神用极为大的意志力收回手，净了药膏。

    夜晚，皎洁的月光透过了窗投了这里。

    他盯着角落里的月光看了一会儿，喧嚣的望和纷的思绪也都安静了来。

    他知姜狸在生气，可是他能怎么办呢？他不能去她，去回应她，然后等到魂飞魄散后把她一个人留在这个世界上。

    那样才是混。

    她还想勾引他呢——但是她不知，对于虎神而言，他很早就习惯了忍受各痛苦，望是最不值一提的东西。

    ……

    她的勾引虽然每次都很笨，但是谁让她是姜狸呢。

    这天夜里，时隔百年，虎神再次梦了。

    这个梦是红的。

    但不是残酷的腥红，是另外一迷离的绯红。是黄昏的灯光她斑驳的上绯红、透明耳朵上发红的小痣、被扇打后十足的绯红，挣扎时手腕上红痕，猫漉漉的红……

    醒过来的时候，虎神很难平静来。他在黑暗里坐了一会儿，可是红就像是蜘蛛网一样无不在。

    姜狸在清晨时分发现汤池里被人设了结界：“大漂亮，你在里面什么？”

    黑暗里的虎神平复了重的呼，碧绿的眸看向了门外，没有发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