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将手中那支笔给我。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我填上了班级姓名和指导老师——也就是她的名字。

论文比赛。有兴趣的同学可以参加”

    “你怎么过来的？”她起倒了杯，推到我面前。

    熬了一整晚，历史学得一塌糊涂的我东拼西凑地写完了两张稿纸；改了又改，删去一些过于官方的词语，取而代之的是严谨又不失活泼的稚拙文字；明明家里有打印机和电脑却仍用作文稿纸亲自手写，甚至还有意设计了几个小错误；营造一个奋发向上、努力取的中学生形象。

    “老师，”

    送我回去

    夜晚几乎空无一人的学校极寂静，只有夏末未死的蝉还在树上苟延残地低低鸣着；晚风掠过脸颊，撩起她微卷的发。时间在这一刻变得绵。

    我从包里把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稿纸递给她，她接过，仔细地起来。灯光我看着她的侧脸——雕塑般漂亮、自信，沉静甚至是格外俊，颇有几分令阿芙洛狄忒都为之倾心的雌雄莫辨的男阿多尼斯的味；微微敛起角认真的样，让人忍不住想要亲上去。

    难以直视她的双，怕对上她柔又凉薄的目光——我的心砰砰直，却又不能什么也不看，只好盯着她卸去妆容后仍艳丽的。

    看看哪里？看看哪里？看看哪里？看看哪里

    很好。现在将近晚上九，碍事的人早该走光了。我和保安借作业忘拿回到学校。眺望办公楼，不所料，三楼历史组办公室仍亮着灯。

    她的语气柔和来，目光离开电脑屏幕，取镜，略略仰看我，一双微微上挑的狭的狐狸是致死的魅惑；而卷翘的睫正缓缓眨着；我这才注意到办公室的灯光是带着意的黄。

    她低看了表，

    “啊，是白许同学。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回家？”

    “是我想请老师帮我看看”

    她从屉里拿一张表格，递到我面前，

    据说她备完课以后，就会在校图书馆查阅资料，然后回办公室整理、研究。她不只是把历史这门学科当作工作，更当成自己的一门好、一项毕事业。

    我从门后探脑袋。周温今天穿着黑白格大衣，此时正搭在椅背上，只穿一件黑领，上弥散着若有若无的柑橘香气，着副黑框镜，将她本就端庄矜贵的脸衬得愈加禁，模样闲散又慵懒，一手移动着鼠标，一手转着支百乐果笔。见到是我有些惊讶。浅浅弯起角。

    ————————

    ——有时候觉得我应该穿小吊带，好看的线和锁骨然后约她去看电影，用年轻的直白地诱惑她

    我挎着帆布包爬上三楼，在门外确认了确实只有周温一人后，才轻轻叩门。

    “抱歉，没有打扰到老师吧？”

    “嗯，有作业忘记带回家了，所以来拿看到老师在，就想问问您之前说的论文比赛的事。”

    “晚了，我送你回去吧。反正顺路”

    读毕，她温和耐心地指那几个我事先设计好的错误，告诉我该如何改正；又丝毫不吝啬对我的夸赞。

    太完了。简直无懈可击。真期待老师看到这篇论文时的神，会很欣么？罢了，这些都不是重。

    接过报名表，她细细地端详了一阵，忽地有些了然于心地笑了。她将报名表收起来，看向我的神有说不上来的戏谑。我有些贼心虚了。

    “请，”语气冷冰冰，许是没料到这时候还会有人打扰；

    切，虚假意。

    上次我以“有利于增师生的问卷调查活动”的形式，从一位女老师那得知，我亲的周温老师常在学校留到很晚才回去。大概她在家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可，无非就是给女儿讲讲二十以加减法运算，又要忍受独守空房的寂寞；我校虽算不上极好的重中学，但也弥足气派，因坐落在市郊而十分幽静，实在是办公研究的好地方。

    “不会。我蛮闲的。请问白同学，你有什么问题呢？”她仰望着我，柔柔笑着。

    白同学。我在心里嗤笑一声，叫得还真亲昵。——说不准一个就是什么王同学、李同学

    大约是上次在桥上的事，她得知了我家大概的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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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来的。”我如实说。接过温的纸杯。

    想日。无论是日她还是被她日。想让她暴蛮横地将我摔在床上，尽地。

    “这是参赛程及报名表，填好以后给我就可以了。”

    我说事先在心里排演了无数遍的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