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渐失踪后，他一直在用非人的手段折磨连絮。更可怕的是，他的目的并非想从连絮中得事的真相，而是希望连絮去死。

    姜沉没顺着连絮的话往说，而是提起了往事：“你还记不记得咱们在训练营那次？你和我说以后想去姜家以外的地方。如果你瞧不上补偿，也不想再和我扯上关系，等你伤愈了，我一定放你走。”

    毕竟是相伴多年的人，虽说分早已不剩什么，但心残存的理智终究无法让自己对连絮动手，于是他迫切地希望连絮自尽……

    连絮对着镜调整好状态的瞬间，敲门声适时响起，他气，前去开门。

    曾经亲密无间的朋友，如今却生疏到如此地步，姜沉怎能不恨自己作孽太多。

    许是昨晚一夜没合，今日又被找去理事务的缘故，姜沉青黑格外明显，面上是掩饰不住的疲惫。

    那一次，连絮真以为家主想杀了他。

    当时他被关了三天，久的黑暗让他无法适应突如其来的光线，但他还是眯起，努力看清家主的模样。

    上一次还是家主找寻萧渐落无果，去牢见他的时候。

    来自家主看重的态度，上司反复的叮嘱，以及赵衡的前车之鉴……陆泫怕不是疯了才敢把连絮当成比他年几岁的普通人来看。

    虽说他问的这句话太过冒昧，但躺在病床上，穿着病号服，蓬垢面与家主见面实在是有些失礼，在这小事上被家主找麻烦，连絮觉有些不值当。

    从那个晚上开始，他就已经到困惑了，他不明白家主为什么会送他

    陆泫看了输袋中还剩大半的，疼地住额角：“前辈，您不等家主来医院了吗？”

    随着连絮重新回到床上，病房的气氛再次陷了令人窒息的沉默当中。

    “当然等。”连絮不明白陆泫为什么会问如此令人摸不着脑的问题，不过他也无心探寻原因，他一边收拾被他鲁的针，一边补充说，“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麻烦你去一，我简单换个衣服，收拾收拾。”

，毕竟算不上友好的态度才是自己更为熟悉的。

    ——门外正是憔悴不堪的姜沉。

    姜沉总觉得自己没那么恶心，他认为自己在公事上或许有些严格，但待人还算和善，总不至于苛待连絮。

    但今天和过去不一样，姜沉确实绪低落，却不会将怒火发到连絮上。

    连絮抬笑：“家主别开玩笑了，侍奉您是属的本分，哪有什么委屈，又何必谈补偿。”

    思来想去之，姜沉艰难开说：“这么多年你受了不少委屈，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补偿你一二。”

    为什么事会变成现在的模样？为什么最亲密无间的朋友，会变成最憎恨的对象？姜沉百思不得其解。

    冷是很好的提神方式，连絮用龙草草洗了把脸，打起几分神后，开始冲洗左手针孔的血痕。

    连絮被这话勾的心如麻，他愈发猜不透家主的想法。

    裹挟着雨的大衣，青的胡茬，以及抑制不住的负面绪……仿佛比他这个双几乎失去知觉，呛了几脏的人还要狼狈。

    这么贴心啊，连絮激陆泫的同时，抬手了左手的输针，然后翻床。

    姜沉耻于面对连絮，平日的好才在此时消失殆尽，满腔话语竟不知从何说起。

    而在搭话的空隙，陆泫将连絮已经苏醒的消息传递到了姜沉那边。姜沉几乎是秒回消息：“我这就过去。”

    一日的修养，不足以让背上的伤愈合。因疼痛而迟缓的动作令连絮有些惆怅，他知自己还没有恢复过来，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还是得整理一番，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别太邋遢。

    陆泫依然十分客气，以至于有几分莫名的谦卑，这令连絮在慨这孩还有意思的同时，继续揣度家主的用意，家主为什么如此反常？

    依照现在的姜沉来看，自己简直是疯了，将这卑劣无耻、狠作的手段用在连絮上，这还不如直接杀了连絮来得痛快。

    然而尚未的完整拾起的记忆告诉他，他就是个烂人，是不容置疑的烂人……

    可他又不能缄不言……

    病房的连絮不知晓陆泫所想，他换上合的衣服，对着镜打理因刚刚睡醒而略有凌的发。

    补偿……连絮在心中重复了一遍姜沉这句话，险些讽刺地笑声来。补偿，家主不再羞辱自己已属不易，还哪能得到什么补偿。

    一动作行云，看得陆泫如鲠在。他的意思是让连絮在这儿等家主过来，而不是在他前针，并且俨然一副准备院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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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寻常人，陆泫开或许没有顾忌，但连絮显然和其他人不一样，他把连絮当主侍奉都不为过。

    姜沉在憎恨自己，他完全没办法接受自己是一个绝世人渣，更无颜面对被他伤害至的连絮。

    是说自己心中有愧，还是说自己所一切皆非于本意……无论说些什么，在残酷的过往面前语言显得都太过苍白无力。

    他们二人相对沉默良久，最终还是姜沉鼓起勇气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气氛，他上前一步扶住连絮：“小心膝盖，我扶你去坐着。”

    但是并没有……

    陆泫将目光从手机屏幕上移开，抿了抿说：“前辈，家主说要来看您。”

    他很少见到如此不顾形象的家主，除却姜沉刚刚当上家主，他们在外奔波的那些年，这是他看过的第二次。

    陆泫有心劝连絮，却又担心自己冒犯前辈，权衡利弊之后，最终选择闭不言，顺从地退房间，只是将发生的一切如实告诉了家主。

    这是个挑不错误的回答，也是所有属都会说来的客话，只是这冠冕堂皇的话从连絮中说，姜沉怎听怎么别扭。

    连絮咽一动，心不好，经验告诉他，家主心不佳，怕是要找自己麻烦。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他迟早得直面家主。连絮收敛心绪，伸手指向不远的一崭新衣：“我知了，顺便问一，那边衣服是给我准备的吗？”

    陆泫实话实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