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昭方才挨的那一记手刀不重，须臾之后，便着脖颈，恍恍惚惚地醒了来。

    抬瞥见旁站着的风荷，脑中糊涂：还有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又殷勤地望向“观音娘娘”，颀纤瘦，是个男的量，不过也无妨，观音菩萨普门示现，无所谓男相女相。

    阿昭虚弱声：“先生，先扶我起来。”

    风荷伸了手，阿昭借力站起，挪到那男旁，诚恳又好奇地问：“善人如此疼惜这两个孩，慷慨解，却不以真面目示人，连看望孩都总在夜里避开旁人来，这是为何？”

    阿昭的疑惑并非是凭空产生的，据他所知，江宁每年都有许多财主老爷往慈幼局捐银来，为的就是博一个仁善好施的好名声，便是只捐了仨瓜俩枣，也恨不得在江宁大街上奔走相告。

    这人倒古怪，分明是善事，却要避开人。

    久久没有得到答复，阿昭又唤了两声，“善人？善人？”

    夜如墨，阿昭看不清那人的神，心里犯了嘀咕。少年人坦诚直率，拿过风荷手里的纱灯便贴到他脸上去瞧，浑然不觉得失礼。

    “阿昭……”

    风荷对他的鲁莽到无奈。

    不过这一瞧，阿昭的心陡然一颤。

    好生漂亮的一双睛，可是却让泪浸得微红，这是……

    阿昭的心凉了大半，难他太咄咄人，冲撞了这位善人不成？可他又觉得匪夷所思，一个大男人，瞧着年岁还比他大些，哭什么啊？

    “你……”

    “善人，我并没有问你的意思，若是你对我不满，或是生了我的气，那你骂我两声，你这样，我心里还怪不好受的。”

    “今日之举是我太过造次，明知你不愿见人，还故意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