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实话，徐青野，”严怿扒拉了一成一团的发，把只剩半条的墨镜扔到后座，重新发动车，“你就我这么一个朋友，自己注意吧，其他的我不想多说。”

    徐青野没理他，拿手机接电话，是谢云飞打来的，严怿尖看见了，啧了一声，不说话了。

    “喂，舅舅。”

    “对，外公午就走了，今晚不回来。”徐青野慢慢皱起眉，差不多能猜到谢云飞要问什么。

    “那姓关的在家吗？”

    徐青野顿了两秒，语气如常地说：“刚才晚饭的时候还在，现在不知，没看见他门。”

    “在家就行，晚我回去一趟。”谢云飞大概在烟，气声音很大，徐青野听见他笑了一声，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声音很清脆，谢云飞似乎一兴起来，又说：“青野，咱们虽然隔着一层，但好歹是亲戚，咱家的事，你得帮舅舅。”

    “我知，舅舅。”徐青野笑了一声，“我当然不会帮外人了。”

    电话挂了，严怿瞥了一，忍不住嗤笑了一声：“哼，还舅舅呢，一个私生也有脸说是你亲戚。”

    徐青野神不虞，没到让他不兴的程度，随接话：“谢家就剩他一个了，他当然有脸。”

    “甭他。”严怿拐了个弯把方向盘回正，车停在一家酒吧前，“晚上早回去看看他要嘛。”

    严怿把车钥匙扔给酒吧门的服务员去泊车，徐青野侧了侧先一步去了，这是严怿小姨开的酒吧，上两层，安静的，没有七八糟的人，来的基本都是熟客，在里面待着很放松。

    “陶总不在？”徐青野坐在他们俩固定的卡座里，往吧台那边看了看，没看见严怿小姨。

    “去我妈那边了吧，”严怿说，“可能看我妈活了。”

    严怿老妈是个纹师，和他爸严市结婚后了十来年的富太太，离婚后开了两个工作室，她妹妹就在旁边开酒吧，妹俩相依为命大的，不是亲妹，但是很，严怿虽然父母离婚早，但两个人还有他小姨都很疼他，导致他从小恋观就有跑偏。

    “我还不到二十，我跟她说，她跟我聊结婚，吓死我了。”严怿一去半瓶黑啤，手指敲着桌哒哒响，说起这次被分手的原因时非常接受不了的样，“结婚以后还得离，谈恋不好吗？”

    “我不知，”徐青野真心实意地说，“我是一个小三，还是一个死gay，没法给予你婚姻上的建议。”

    严怿被自己的回旋镖扎中心脏，半天没说话，喝完一瓶啤酒后抱着果盘吃西瓜，边吃边叹气，“我再也不相信了。”

    徐青野嗯了一声，低给关思量发消息，问他几回去，也不知他会不会回。

    应该不回，关思量就没回过他的消息，徐青野在他手机里看过，基本上他发一次关思量删一次两人的对话框，里面永远都是空白的。徐青野对这件事没办法，他就算给关思量打电话也没用，连他的气声都听不见。

    “不是我说，你盯他也盯得太了。”严怿往沙发里一靠，指了指他的手机，“不是说玩玩吗，这叫玩玩？”

    “刚开始是想玩玩。”徐青野放手机，服务员把上次两人存在这的酒拿了过来，徐青野自己倒了一杯，在严怿的酒瓶上碰了碰，递到嘴边顿了一，睛盯着桌上忽然亮了一的手机，笑了，“现在，也就那样。”

    “哪样？”严怿问，“真喜上那样？”

    徐青野没说话，把杯里的酒喝了，拿起手机看关思量给他回了什么。

    ——关：他给我打电话了。

    “嗯。”徐青野垂着应了一声，严怿没懂他什么意思，推了他一把让他好好说话，徐青野低打字，说：“喜的。”

    ——野：十我去接你，位置发我。

    关思量没回了，徐青野放手机，他知关思量不会坐他的车回家，因为谢云飞很可能在家，他在很多时候都很纵容徐青野胡闹，只有在这方面，关思量不会给任何人任何机会发现他俩的事。

    好像和徐青野的这段关系是什么天理难容的事，他本人都避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