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六岁初见皇兄到现在，已经十四年了，那些疯狂压制太久，放来时连他自己都难以控制。

    偏偏这些指向的人，还坐在自己上一脸悍不畏死的瞪着自己，仿佛在说：“我都已经吃了哑亏了，你还想怎样？”

    萧修瑾于是重新笑了起来，凤目里暗翻涌，思索着怎么把教训也刻他的骨里，让他日后想起这件事就会害怕，即使打开了囚笼放他去，他也不敢轻易离开。

    “皇兄放心，君无戏言，”萧修瑾说这句话，见他明显松了一气时心中涌起讥诮，面上仍旧温柔问：“皇兄吃饱了吗？再些吧。”

    “饱了，”萧挽棠得了准信儿，挣扎着要从他怀里来。

    萧修瑾也不拦他，他这回有了心理准备地动作轻走的也慢，跌跌跄跄要走到外间了，才低看见自己还披着龙袍光着脚。

    臣久了，萧挽棠第一反应竟是他要找由害自己的惶恐，转念一想害也害过了，于是扶着墙停脚步，转过来看他。

    “薛福，去给皇兄取常服来。”

    萧修瑾很好脾气的为他解围，他就站在原，看着萧修瑾的目光依然是警惕的。

    曦王爷从前没注意可薛福是事事留心的：自陛登基后，他四季衣裳都是陛吩咐司制房单独了送去的，各式礼服、朝服还有常服，除了送去曦王府的，都留了几和陛的放在一起。

    这类不符合礼法的事，陛为他破例太多了。

    薛福迈开步快去快回，取了颜鲜亮的，铅朱贡缎外袍同样绣着海棠，连搭的云鹿靴和足衣罗袜，都叫了个小太监一并拿过来了。

    萧挽棠这才觉得的不安，他为何连自己平日穿什么鞋袜都知，还早就备好了依照自己尺寸的？

    此不是多思之地，萧挽棠压心异样，撑着墙忍着酸痛自己穿衣，他腰带上的光珠昨夜被萧修瑾摔坏了，薛福竟拿来一条一模一样的新腰带。

    萧修瑾始终静静坐着，待他穿整齐要去了才声叫住他：“等等，皇兄昨夜劳累了，薛福，传朕的轿辇送皇兄回府。”

    “不必……”

    “皇禁地不许纵。”

    “臣昨日便是骑慢行的，并未纵，”萧挽棠并非有心和他在这事上置气，只是若用帝王轿辇，传去礼的人又该参他了。

    “那即刻起不许骑了，”萧修瑾看向薛福，笑不笑的说：“你跟着皇兄，他若不坐，你便看着他走回去。”

    “诺，”薛福展手，满脸堆着笑纹带路：“王爷请——”

    萧挽棠索一甩袖了门，廊正站着和小太监闲话的是个熟悉的影，萧挽棠走过去狠狠拍了拍他的后脑：

    “本王一夜未归，你倒是一都不心啊！”

    “王爷和陛喝酒是常事……”接收到他不善的目光，行羽忙闭了嘴。

    “扶着我，”方才在里面是不想给萧修瑾看了笑话，一来萧挽棠立刻撑不住扶住了酸的腰。

    “王爷您怎么了？”行羽把他的手抗过肩扶着他上轿，又看见了他左手手腕上缠的细布。

    萧挽棠满脸晦气的刻意扬声音：“喝多了酒被狗咬了！”

    “皇也有烈犬？那这手……”

    “你再多嘴一句，本王就把你送到净房去。”

    实在是被折腾的累狠了，萧挽棠一回府也没功夫细想，径直钻房里睡了个昏天黑地。

    到第二日天明他才算恢复了神，行羽屋送早膳时拿来了家送来的账本，萧挽棠一看是犒赏三军的事，匆匆扫了一便丢回给他。

    “你让他和赵莼商量着办吧，不必再报我了，”同样是鲈鱼羹，王府厨娘的就是比在紫寰殿的好吃，萧挽棠仰起脸，用汤匙扒着喝整碗。

    “是，还有一件事，江五姑娘约您今日午时一刻，在和兴楼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