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大夫沉着脸把这些痕迹都抹除了。

    照秦老先生当年记的行医手札，此病无名，勉可算作离魂症的一，病症起因是大悲或大喜。病患为人世常有两心态，差异主要在对待外，对己则没有分别，不会前一刻认为自己是名渔夫，后一刻就认定自己应该是位歌姬。病况轻微者，记得自己的反常之举；严重者，记忆模糊混，且不承认自己曾有失常。

    墨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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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大夫面无表地想，果然是个棘手的病患。

    孟戚的声音在呼啸的寒风里依旧十分清晰，他的右手负于后，神态悠闲。

    孟戚跟在墨鲤后，不不慢，他的声音逐渐变得晦涩沙哑，“历来吃过天材地宝的人，都会得到些许好，能于黑暗中视，姑且算是其中一。”

    墨鲤不动声地说：“当时天黑沉，灯笼又灭了，虽有积雪映的微光，但是他们忽然由光亮坠黑暗，刘佥事一个寻常人，又怎能看清你我的影？”

    然后他听到一声轻轻的笑，心中莫名的随之一惊。

    孟戚从容地向墨鲤了一个先请的手势。

    他们分不清这是敌人，还是自己人，只以为是攻击，就挥刀格挡。互相推搡，拳打脚踢，成一团。

筒，而员外尸旁边的墙角上有血写的半个薛字。

    属疑难杂症，非常难治。秦逯云游天时前后遇到过两次，用了同样的方，同样竭力去救治，结果却不相同。

    慌间，兵丁的刀锋互相碰撞。

    孟戚站在窗前，看到灯笼的光越来越近，已经绕到了书房这边，他慢悠悠地抬起手。

    只见几盏灯笼一起熄灭，刘常等人大惊。

    墨鲤试探着喊了一声，后者挑了挑眉，虽然还是宽袍大袖，玉簪束发的装扮，却再也没有洁尘之态了，倒像是轻袍缓带的贵介公，他神态傲慢地说：“你就是‘我’找来的大夫？可笑，我没有病。”

    “有人！”

    “孟戚？”

    两个似乎很年轻的男人，看不清脸，武功得匪夷所思，他们轻飘飘的越过屋，消失在风雪中。

    一会儿追着自己不放，求治病，一会儿讳疾忌医，死不承认。

    “……这位大夫，避重就轻可不是好习惯。麻县附近数得上的手，只有薛跟秦逯，可他们没有你我这般年轻的外表。现在忽然多了两个不知名的手，混了，追查者的思路会被搅……我所说的，就是你让那位刘佥事亲看到了宅邸里的可疑之人。如果没有我，只你一人，别人就很容易想到你的真实份。你再有本事，也不能分.为二。”

    墨鲤并不买他的账，否决：“打灭灯笼的事谁都能，算不上什么助力。”

    果然不是错觉，孟戚不对劲，眉宇间的气质变了，角带着讽刺的笑意。

    刘常看见了两个人影。

    “可是你说的这个寻常人，却在黑暗里避开了所有兵丁的误伤。”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了混的人堆，形灵活，没有碰到任何一人，就像一阵无形的风。等到他们走远之后，兵丁们还在胡互殴，刘常靠在墙边，没有被卷去，他的睛死死盯着墨鲤离开的方向。

    “……”

    “我帮大夫解决了一个麻烦，可以算作大夫欠我的人吗？”

    墨鲤本能地停脚步，盯着孟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