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章 实忧外患

    将军府后院的池塘并不大， 里面养着十几尾手指细的红鳞小鱼。

    远远听到动静， 它们迅速沉了底。

    池塘边树木横生的枝桠遮住了假山过来的小，只要路过的人都要微微低。鹅卵石铺成的小径跟假山边缘生满了青苔， 还有明显的淤泥跟枯死的木。

    “将军说这池塘太占地方了， 原本打算填了盖个练武场。”

    “……”

    亲兵不知孟戚与墨鲤在想什么， 边走边说，“还有这假山，挡光又挡风， 让院里变得黑漆漆的，明明可以直接走过来的路，非得沿着假山左绕右转的， 太麻烦了。”

    “御赐的府邸， 能随意变动？”孟戚看似随一问，实则盯着那亲兵的反应。

    “可不是！”

    亲兵咕哝了一句。

    留在将军府里的那些老兵早就埋怨过了，池塘木什么的多难打理？演武场每天洒洒，扫扫地不就成了？养鱼养芙蕖， 还不准死，简直是为难人。

    这些沙场上的悍卒，最多就养养， 鱼是什么？

    “不过，就算能改， 填池重新整实地面也得费一笔钱。这里是太京， 工匠忒贵了， 张就要一贯钱， 还不算他们的吃费。将军的俸禄原本就不多，还要养残了的兄弟们，哪儿有多余的钱？”

    亲兵尽心尽职地为自家将军哭穷。

    ——刚才那餐饭只有馒跟白菜。

    这等拙劣的说辞可瞒不过孟戚，他正要说什么，忽然觉到自己的衣服被人拽了一。

    “……”

    墨鲤若无其事，使用力隔空动手，毫无痕迹。

    给羊一条活路吧！

    朝廷送来的军粮东扣西缺的，只靠俸禄刘澹早就养不活了。平州剿匪是个苦差事，但也不是没有捞油的时候，山匪的寨里有多少财，还不是刘将军自己说了算，闲来无事还能去敲诈锦衣卫暗属。

    知是一回事，当面戳穿又是另外一回事，墨鲤快要看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