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第一看到这个盯着瓷杯的怪人。

    外面的喧哗声逐渐变响，似乎有很多人在跑动。

    “打起来了……铁匠铺……江湖匪徒……”

    糊不清的字句隔着窗传, 屋瓦片嘎吱嘎吱作响，楼轰然惊叫, 慌不堪。

    有人到了茶楼二层房上，踩得瓦片动, 似乎落足很重。他以极快的速度绕着屋走了一圈，在观察四面八方的况, 像是追丢了什么人，试图重新找到对方的踪迹。

    远再次传来尖叫。

    屋上的人恼怒得一踏足，纵跃起，离开了茶楼。

    自始至终，盘坐在地板上的斗笠人都没有动弹, 只是在瓦片动时, 冷冷地抬凝望房梁。

    逐渐，远的喧哗声也慢慢平息了，斗笠人面前的瓷杯依旧没有丝毫晃动。

    “柳娘失手了。”

    没有震动，备好的雷火霹雳没有炸。

    斗笠人半闭着睛, 发一声叹息。

    他缓缓站起，不再看瓷杯一，迈步楼。

    从窗隙里照的光，慢慢映在他的脸庞上。首先是毅有棱角的，一层青青的胡茬，然后是平直无的嘴角。

    他不像刀客，斗笠面还有蒙面巾。正常的斗笠只能遮住半张脸。

    楼梯站着两个茶楼跑堂打扮的小厮，他们弓着背，见人来立刻低低唤了一句“主人”。

    他们说话时态度异常恭敬，不敢抬。

    “孙细何在？”斗笠人的声音极轻，像一阵风轻轻拂过耳廓。

    两个小厮的肩膀微微抖了起来，额冷汗直冒。

    大量涌的汗珠甚至滴落在了他们前的地板上。

    正在这时，一声恭敬呼唤拯救了两个小厮。

    “主公见谅，未知主公到来，是属怠慢了。”

    孙掌柜恰好踏茶楼，他脸难看至极，还带着几分少见的忐忑。

    孙掌柜快步走到斗笠人面前，稽首愧然：“属顾虑不周，错失了重要的报，以至于被动，毁了闰县基业以及除掉风行阁的最好时机。”

    斗笠人先是摆了摆手，然后：“风行阁一乌合之众，何时铲除都不要，闰县由你经营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纵然毁去我也不会责怪。德微啊，你可知真正犯的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