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还是吓得不敢动弹了——

    万一是他把那东西蹭的，又万一他再多蹭几，笛飞声不想也想了呢？

    可他顺从了，笛飞声却完全没有松开束缚的迹象。他一只手箍着李莲的后背，另一只手用力在他的腰，简直恨不得把他挤骨血里去。

    笛飞声再一次用作牢困住了他。手捆着手，缠着，躯贴着躯，这座牢密合到几乎没有一丝罅隙。

    直到这一刻李莲才终于意识，他费尽心机，心积虑，最后居然是一步一步地，主动把自己送了一个比离州小远城的客栈房间更糟糕的境地里。

    彼时天时不对，地利没有，人和更是谈不上，笛飞声都不曾放过他，这次他们待在金鸳盟里，不会有人打扰，温泉池气腾腾，那更是……

    笛飞声嫌弃温泉。

    啊……

    李莲一气，迫自己把这些七八糟的念抛开。

    耳边笛飞声似乎是喊得累了。他的声音渐渐低去，变成了宛如倾诉的呢喃。他仍在执拗地重复着那句毫无用的许诺，“李莲，我不会让你死……”

    他比李莲三四寸，抱着他的时候嘴几乎就贴在他的耳尖上方。说话间气自上而从整个耳廓拂过，李莲耳骨上细小的绒被拨动，尾椎蓦然泛起一阵奇异的酥麻。

    他轻颤一，脑中莫名浮起十二年前的一场记忆。

    十二年前，他在扬州对月楼上喝过的一场酒。

    扬州繁盛，是纸醉金迷。十六七岁的李相夷年少轻狂，半月时间将城三四月七座最有名的青楼一一踏遍。得月楼魁诗，袖月楼魁擅棋，邀月楼魁琴艺冠绝天。对月楼的魁一无所，唯好少年。

    李相夷同她喝酒，不啻于羊虎。整场酒来，他几乎没有从魁娘嘴里听到一句正经话。他未曾历过人事，却知许多上不得台面的事之，多半都要拜那位魁所赐。

    “每个人上都会有些特别的地方。”魁娘说这话时已喝到微醺，波转，蕴风无限，“女人被碰到了就会腰，这男人么……”

    她冲李相夷笑弯了睛，神意有所指地向飘去。

    年少的李相夷缺常识，没阅历，迟钝又骄傲。他完全没注意魁神的义，只顾着在意自己为天第一，怎么能有这样的弱。他辩驳：“我就没有。”

    魁噗嗤一笑，“那是你没被人碰过。不信让我摸摸你的耳朵，保证摸一你就受不了。”

    她一边说，一边就伸手来。李相夷偏闪开，自己揪着耳垂挲了两，说：“没什么觉啊。”

    桌上陪酒的女孩们都捂着嘴笑，纷纷说：“你自己摸当然没有觉，这得让别人摸才行。”

    被人摸到耳朵当真会受不了吗？李相夷有些好奇。但耳朵这地方肯定是不能让别人碰的，让阿娩来摸又太过轻浮，所以最终这份好奇只在他心里闪了一，就过去了。

    然而被遗忘了十多年的旧时光却在这一瞬间忽然浮起，曾经疑惑过的问题也在这一刻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