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墨“哦”了一声，也跟着放心吃起了饭。三个人默契地没有提齐月的事，也默契地都在想齐月的事。范墨和陆延都是一肚的问题，齐的想，却是一想无所想地想。他自然也有很多的问题，他当然也找不到答案和结果，想来想去也就自然想无所想，绕来绕去也不会有什么答案。他也知另外两个人也在想，他们想知自己在想些什么，对齐月又是怎么想的，但他们也不想打草惊蛇，总想着等齐想开了再问。一时间整个房间只有三个大脑想来想去和吃饭嗦粉的声音，似乎只有填饱了肚才能更好地思考。谁说不是呢？齐率先吃完了这碗酸辣粉，皱了皱眉抱怨了句：“不够辣。”陆延糊地应了声，齐就知这事是他搞的鬼，笑，“你怕我吃不了？”陆延笑了笑没说话，继续低吃自己的饭。凳上空间狭小，他没办法用一次刀切开排，只能莽地用叉叉起来一一咬，看着有些可笑。范墨是第二个吃完的，他吃东西有些怕，但一旦能嘴总是三两就吃完了，他的吃相不太好，可总给人一可，仿佛他在吃这个世界上最味的东西。吃个煲仔饭都能给人这样的觉，齐觉得范墨也从某意义上算是个人才。相反，陆延吃饭的时候虽然吃相极好，但不知为何总给人一饭菜并不好吃的错觉。再好吃的东西到了他的肚里似乎也只是简单的碳，白质和脂肪，用网络上的话来说，就是吃饭只是为了活着和活着只是为了吃饭的区别。过了一会儿，陆延也终于慢吞吞地吃完了饭，几个人又回到了一开始的视线传递阶段。齐抿了抿嘴，还是没好要说明的准备，便开始默默收拾起东西来。范墨和陆延见状也跟着手忙脚三六臂地收拾起来。三人都没有剩菜的习惯，几个来回就把塑料袋都装了起来，在一块准备让陆延一会儿带去。等垃圾收拾完，又是一阵沉默的等待，三个人玩瞪着实有些，也不知这算不算一项育竞技项目。齐叹了气，早说晚说都是说，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结果大家都看到了，他们无非是需要一些过程，不然谁都无法接受一个人的突然消失。范墨看齐的尴尬，他似乎被卡在了一个要说不说的空间里，需要时间来整理自己的想法和绪。视线瞟到那盒还没打开的酥泡芙上，他转了转睛，用不太好的演技一拍手故作惊奇：“啊！陆延还买了泡芙啊！”陆延跟着一块玩起了机人表演：“啊！对啊！我还买了泡芙啊！”说着两人又手忙脚地给放到中间凳上打开了。刚一开盒，香气扑鼻，盒里的泡芙形各异但个个饱满圆，表面或是传统酥或是巧克力酱淋面，也有新的酸和红丝绒味的，一颗颗的，放在盒里煞是好看。两人狗地直接递到齐面前，示意他先选。齐提了一个红丝绒放嘴里咬了一，里面的粉红的油就从他的嘴角边溢了来。范墨和陆延随手拿了两个，定定地看着他吃。一个泡芙肚，甜腻的消磨了齐的苦涩。他又拿了一个巧克力淋面的，但没有大吃，只是用手指掐着外一小一小地放嘴里抿着。他需要巧克力绵密的甜味冲淡他嘴里的苦味，倒也不是那立刻想要泪的苦，但这苦也跟巧克力似的，一吃完还黏在人的牙齿甚至是上，每每咽都能尝到其中的味。

    他试探地开了：“真的走了？”陆延和范墨立刻放嘴边的泡芙，互看一，陆延确认：“真的走了。”齐“哦”了一声，似乎没有继续的意思，两人于是举起手再次尝试将吃到一半的泡芙放嘴里，可还没来得及咬去，又听齐说：“我今天早上还去找了他。说来也是巧，昨天在医务室睡了太久，今天一大早就醒了，怎么也睡不着。我总以为是某些预示，没想到老天爷是叫我去告别的。”陆延想起今早看到齐的场景，他来见齐月的时候想必还不知齐月上就要走，脸里丝毫没有慌张不安，还问了自己仙女的事儿。他低看了剩的泡芙，油甜洁白，让人想不明白怎么人吃着这么甜的东西，能去讲这么苦的话题。从齐的反应来看，谈话中齐月肯定也丝毫没有透自己要走的意思，所以他才这么急于确认。陆延清了清嗓：“你们说了什么？”时至今日，无论陆延是不是自己的前男友，隐瞒已经毫无作用。他今天能作为朋友的份站在自己边，已经是最好的答案。齐轻轻咬开一层酥，里面竟然依旧是甜腻的巧克力油，甜得人有些发慌。他咽了一，面掉，巧克力的香甜还绕在嘴里。齐y：“我去跟他讲，我喜他。”房中另外两人皆是一怔，范墨率先反应过来：“那他怎么说。”齐想到他的回答，直觉如鲠在：“他说，他说他还不知，要我等等。”没想到等到的是他的一走了之。想到这里，齐冷笑了一声，也不知是对齐月还是对自己：“他放。”陆延和范墨这是半都吃不去了，只能怔怔地将泡芙举在手里。两人又互相对视了几次，陆延不善安，只能悲伤地盯着齐看。范墨大着胆继续问：“他没说为什么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