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知他的意思，接着说：“他没说，我自己看到了。”“你看到了什么？”陆延问。“我看到他桌上有一本书，一本童话书，书里有一页夹着一张巧克力包装。”齐一气，“一张几年前旧版的军用巧克力能量包装。于是我直接问了他，是不是六年的男孩。”齐顿了顿，回忆着齐月的答案：“他说：‘知了，又能怎样呢？’。我……现在想起来，似乎真的不能怎么样。知了，又能怎么样，人都走了，我还能怎么办？”齐的神愣愣的，但还是燥地没有一滴泪，“我还是没有答案，对于他为什么要来，又为什么要走，他上除了自己都份到底还背负着怎样的秘密，现在看来，再也没办法知了。”“其实，我好像也没这么想知了。”齐突然说，“我好像对背后莫名其妙的线索和谋，都没有这执着了。现在想起来，久以来，我似乎也只对齐月本执着了。“但人生似乎总是这么奇妙，越是执着的东西，越是抓不住。“我也没有恨他的意思，可能也就是有些埋怨……至少关于他的事，我总该有权利知的。“我是不是太自负了？”齐抬，睛亮亮的，带着疑问，“其实齐月并没有想象中这么对我……”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两人不知味地吃完手上剩的东西，把剩余的两个泡芙都留在了齐的桌面上。齐在他们走后又在桌前呆呆地坐了会儿，他似乎什么都在想，又似乎什么都不再想。心里的苦终于在无人之慢慢满了来，从心到的每一个细枝末节，蔓延一空虚的可悲。他痛苦地迫自己吃完了剩的两个泡芙，可能是甜的，也可能是苦的，或许可能是没有味的空气，但他就这么机械地吃着，只有甜的油一瞬间充盈他的腔时，他才能知觉似乎自己也没有那么苦。 我不搞师生恋的这两天齐总活在或或短的发呆中。上课的时候他看见倒映在墙上的光带着枯枝的影，浮动一样的波纹，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折，却叫他发起呆来。他什么都没有想，只是呆呆看了一会儿，想到浮光掠影这样的词，便又转回重新看黑板上的字了。范墨这两天到哪儿都跟着他，总想办法说些什么逗他开心，有时候他也知齐并没有在听那些胡编造的瞎话，但他发呆的时间久了，范墨就总觉得害怕。他知齐其实并没有这么脆弱，却还是免不了小心翼翼地相。这段时间的陆延也时不时发些消息给齐，说的事都很小，看起来也都没什么特意联络的必要，滴滴的，似乎想要填满齐月留的些许空缺。

    齐知自己的朋友不过是担心过了，他本人却没有任何明显的不适。上的脑震也在一个礼拜后彻底愈合了，似乎也没什么特别需要担心的地方。他或多或少地吃着饭，偶尔会有些无伤大雅的胃不好。午如果值班就会奖励自己一杯茶，加黑糖珍珠或者是芋泥，大杯的，一一地喝上一个钟。睡眠也大多是正常的，偶尔也会盯着的天板失眠，脑里却是完全的放空，如此两三天，黑圈在底起来，第四天就会倒在枕上立刻睡死过去，只是睡着的时候偶尔会泪，醒来也只剩脸上涩的泪痕。他把所有的书都还回去了。图书馆的老爷问他不再借一的时候他微笑着说不了。老似乎有些失落，不知这个好学的孩怎么突然转了。齐却只说自己不过是想休息一阵，等以后想明白真正想的事再说。老听了这句话，笑着问：“没有人能在这么年轻的时候就知自己真正想的事儿。”齐问：“那到你这个年纪就可以了吗？”他闻言想了想，改：“没有人能在死前知自己真正想的事儿。”齐失笑：“那人生可太艰难了。”“一开始就知了全的那人生才艰难。”老人家抚过书，糙的手指碰在同样糙的封面上，两个老人家都带着岁月赋予的沧桑，“一开始就知自己要什么的人，除了死，人生再无其他意外。”齐似懂非懂地，向着冬日的光走远了。老李没有再找过他的麻烦，偶尔在基地碰上也只是冷淡地，但齐总是莫名在他底看见一分歉意。他知老李跟这些事有关，却不知他到底知多少。理来说老李只知自己跟陆延在探查些不该查的东西才对，至于齐月……齐觉得老李不应该知两人之间这段坎坷的联系才对。不过也无所谓。齐哈一白气想，现在都无所谓了。他只要勤勤恳恳地扮演好一个二线基地的向导就可以了。什么侦探游戏，什么秘密份，什么恨仇的，通通关他事。他不想，也不了，毕竟谁会没事在同一个坑跌倒两次。这座山中的基地终于正式冬，齐穿上了款的厚军装棉服和围巾，手上需要拿东西的时候也要手以免被寒风裂，鞋也从单层薄底的变成现在加绒加棉的。山中多雨，很多哨兵和向导都在雨天穿上防的军靴以免冻坏，齐的鞋有些旧了，脚后跟这里有些开线，他查了天气预报，明天可能有雨，便趁着不值班往军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