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陷了某个固执的角尖，只顾一个劲儿地往里面钻。黎澈时常受到他们之间动着压抑沉闷的气，他心里隐约有猜测，但是周骁不先提，他不想主动和周骁坦白。

    十年都快要过去了，他还是躲不过自己的懦弱，像只鸵鸟一样把自己埋土里，以为这样就可以假装他们之间什么问题都不存在，还能像之前一样亲密无间。

    他一个人坐在清吧里，对周围一切暧昧的视线视而不见，在悠扬的钢琴声中喝一杯可乐桶。已经超过了六半，但是黎澈还是不想回家，他觉有些窒息，想来气，也好想想未来要怎么办才好。

    低看见陈意给他发微信，说自己回国了，问他有没有兴趣接着模特。

    黎澈打字：意，我不想了

    陈意：好吧

    陈意：电刊还有收益，我先把之前的打给你，之后每个月合同分成给你转

    黎澈：后面的钱我不要了。意，我想重新开始了

    陈意：好，我不会再打扰你了

    陈意：生活愉快

    很快支付宝来了提示，黎澈看见陈意给他转了五千多块钱，寻思今天的酒钱有着落了，准备去吧台那里再杯别的什么酒换换味。

    铃声忽然响起来，黎澈看见上面周骁的名字，在断和接听之间犹豫了几秒，还是将指到了绿的键上。

    “喂？”

    电话那的声音听起来不悦极了：“你在哪里？”

    黎澈避而不答，只：“我晚会儿回去。”

    “你在哪里？！”周骁加重语气说，“我现在来接你。”

    黎澈的视线落在面前的玻璃杯上，褐酒在灯光反他的面容，一张完的，冷淡的脸随着手腕的颤抖而晃起波澜。

    “周骁，我想一个人清静一会儿。”

    “告诉我你在哪里。”周骁说，“我在门等你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