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摇晃里，郁青看到了生骤然扭曲的脸。他很害怕，很想逃跑，可生那通红的圈儿却仿佛对他施了定咒。

    火车驶过，灯光渐渐熄灭，又只剩他们的那一微光。

    “我没听清。”生咬嘴，死死盯着郁青，血又慢慢了来：“你再说一遍。”

    他的神还是那么疯狂，可郁青却不再觉得害怕，只是到一阵难以言喻的痛楚：“你别这样。”郁青的泪了来，几乎是习惯地开歉：“对不起。”

    生周绷的气息仿佛一就散了。他表空地望了郁青片刻，慢慢抬手捂住了脸。

    郁青抹了一把泪，几乎是习惯地向他靠近：“生……”

    生却低吼：“别过来！”他双肩颤抖，声音也在发抖：“离我远儿……”

    郁青呆呆地望着他：“生……”

    夜风越来越大，得桥上的旗帜猎猎作响。不知过了多久，生终于放了手，哑声：“你把鞋穿上吧，地上冷。”

    郁青喃喃：“生……”

    “穿好了，就回营地去。”生低着，郁青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我这就回江南。要是有人问起，你就说我在这边睡不好，先回家了。明天早上会有车来接你们。”

    他向郁青走来，郁青心如鼓。但生仅仅是从他边经过而已——仿佛郁青不再是郁青，而是一片空气。

    只是在肩而过的刹那，郁青看到了他脸上的泪。

    正文 第43章

    从江北回来后的很一段时间，郁青每天晚上都在梦。

    有时候梦里的生好端端地会突然变成怪，有时候梦里的生的会对他哭泣。

    而更多的时候，郁青会梦到他在的铁路桥上越跑越远，直至消失在黑暗里——任凭郁青怎样追逐，他都没有回。

    郁青从噩梦里醒来，迟钝地睁看着天板。

    梦并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