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次发作只持续了十一个小时，期间陆沿瓷一直在病房里陪护，看着人没再伤害自己的举动。

    白任栩忍耐的很痛苦，黄昏时他的病症会尤为严重。陆沿瓷看着病床上面苍白的人极力地克制、压抑自己的绪与望，他浑都在发抖，手控制不住地想要抓取床柜上的东西，陆沿瓷猜想他是在找能让自己产生疼痛的品。

    他将人颤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像对方上次对他的那样，这是一个有些亲密的举动，可他这么无关任何。

    他俯抱住痉挛的，受着彼此相恒的温度，这竟然让他到莫名的安心与平静。一又一顺着对方的脊骨，像抚摸某受惊的小动，陆沿瓷嗓音温柔地在人耳边安抚，“实在持不住，就和我说说话吧。白任栩，我想和你说说话，可以吗？”

    怀里的人抖的更厉害了，陆沿瓷觉到自己的衣服被濡，说不清是汗还是别的什么，白任栩没什么力气地推他，摇以表无声的抗拒。

    但陆沿瓷第一次没有妥协，没有遵照对方的意愿，他其实骨里是个支盛的人，只是良好的教导让他能用最温和且不易令人察觉的方式达成自己的目的。所以当他对别人说“控制我吧”这样的话时，他自己也不禁愣住了。

    他没有思考过自己对白任栩是否存在过多的纵容，纵容自己被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纵容自己被引导、被窥视、被共。这不会激起他的征服，但不代表他真的没有脾气与底线。

    他就这么一直抱着对方，和他记忆里的拥抱不太一样，这么多年过去，白任栩似乎比从前抱起来更硌手了，他比看上去更没什么，单薄布料清晰的骨骼形状再一次昭示面前的人瘦的有多过分。

    直到夜变得很，白任栩才彻底镇静来，他虚着气，尾泛着红，陆沿瓷看着他抬起睫望着自己的样，像一朵汲满滴的苞，他听见对方沙哑的嗓音说，“……好了。”

    那天之后，两人谁都没再提过陆沿瓷走的事，他们之间的对话也变得更稀缺，宛如两个不太相熟的陌生人。

    那些温存的拥抱、不经意间黏着的对视，还有摸到的彼此的心，仿佛在一夜之间匿迹。他们真的回到了普通患者和护工的关系。

    陆沿瓷并非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心脏生一奇怪的觉，就像一块浸泡在脏雨里的海绵，胀满的被轻轻就会挤两三滴酸涩的。

    这周周末，姚问与陆沿瓷约在南城环的一家火锅店，陆沿瓷没想到白任栩也会来。

    两人在他对面落座，姚问询问他能不能吃辣，得到否定的回答后了个鸳鸯锅。几人陆续好菜品，便开始坐等上桌。

    服务员搬来锅底开火，油的汤面很快冒了泡，姚问趁等菜的间隙聊起了蔺寻的病，可能是因为换季的原因导致状态不稳定，经过这两周的治疗已经基本能安定来。

    “说起来周就是小寻的生日了。”姚问拿公筷往两个锅底里菜，边边说，“任栩，我上次挑那件裙怎么样？”

    “还行。”白任栩言简意骇，止住他要往清锅午餐的动作，“午餐是我的。”

    “噢噢。”姚问反应过来，“你记真好。你打算送什么？”

    白任栩说，“电话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