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算你有本事。”他停顿了一会儿，像是有话不好意思说。

    我问他：“怎么了？有话说吧，别担心。”接来的话很难说，但我还是屏着气，尽量自然地主动开：“怎么了啊？是不是你在里有别的人了？”

    君君又咯咯笑了：“你别造谣啊，什么别人这人的，我们里不讲究这个。是别的事儿，说来真傻，不过我这几天因为担心这个都睡不好觉了。我怕你见了我，会失望，会觉得我不好看。”

    我松了一气：“就这事儿啊。怎么不好看了，你能难看到哪去？都见了这么多年了。”

    君君吞吞吐吐，是真不好说：“我这，发剪得特别短，所以显得这张脸，它的廓不够畅，没以前男那么漂亮了。另外，就是这个，别的方面，像是肤也没以前那么好了，里东西用得很糙的，我上得掉，简直了。还有的话，就是我的牙齿掉了几颗，我一张嘴说话你就能看见，特别难看。”

    “你牙齿怎么掉了？”我着急地问他，“跟人打架了？”

    他痛快地叹了气：“唉，刚来的时候被人教训了。这里就这个样，旧的欺负新的，壮的欺负老实的。但现在都好了，再没人找我麻烦，你别心这个，咱们到时候兴兴地见面，你看成吗？”

    我气愤地咬了牙关。等我去了，要把你们这些欺负人的都杀了。这个想法从我的脑里冒了来，把我自己都吓了一。我已经好久没想到“杀”和“死”这些字了。

    我咽了咽，装镇静地说：“好，我相信你能理得好。你想让我给你带什么？多贵都行，我买给你。”

    君君惊喜地呼一声，他听上去确实开朗的。但我不确定，他是不是像我一样，装作自己过得很好。

    “我还不知什么能带什么不能带，这不是没人来看过我吗。等会儿我去问问，个月的时候告诉你。如果能行的话，诶呀我想让你带的东西可太多了。薯片，零，还有商场卖的化妆，我都想要。”

    “行，明白，都没问题。只要你告诉我，我就能给你搞来，什么东西都行。”我说。君君因为我的话又是一阵咯咯地笑。

    他还没笑完，电话就被制掐断了。时间到了，亲电话就会自动断线。我恋恋不舍地把电话放回听筒里，看了看时间，午一，该去迎宾楼给爷们娘们打扫厕所去喽。我走卧室，客厅里小铃铛给我留了饭。她上午就提前发了，去城区里学英语，说是为以后考导游证准备。

    哦对了，朋友们，小铃铛的耳朵，你们也许在好奇这个。这也是好几年前的事了，但我还记得清清楚楚，没办法，我就是这么个脑瓜灵光的人。她说香港老板在知她和君君的之后，就痛痛快快地跟她离了婚，把她赶门了。不过这倒也好，两个月后，香港老板可就死在自家别墅里了，真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刚被赶去的小铃铛还放不作为贵妇的段，门带着玉手镯和金耳环，金光闪闪地在破路上每天走着。然后就被飞车党们抢劫啦。托车唰地快速开过，抢劫的那个恐怕是个近视，手没抓稳，的不是耳环，而是她珠圆玉的大耳垂，就这么生生地把耳朵拽掉了。没了左耳朵，她像是再没了运势。生意越来越不顺，不半年，就亏光了家底，月租都不上了。这便是事的全貌。

    小铃铛早好了菜，放在餐桌上，拿盘一个个倒扣着。我把碗掀开，发现只是些简单的炒，拌黄瓜什么的，真叫人失望。但也不错啦，好歹有人饭给我吃！端着饭碗，我走到电视机前，打开了钮，看看这个世上又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正在发生。

    一开电视，不得了啦，映了张熟悉得不能再熟的脸。老刑警，现在已经是刑警大队副队了。他在电视里仍是一副严厉的神，谁也不信的样。他说：“作为队伍的领导，我誓言将带领我们的刑警团队定不移地扞卫法治，严厉打击犯罪，让犯罪者无遁形，正义无所畏惧。”

    他明明是对着镜说，但我总觉得他在看着我。我机械地扒着饭，冷冰冰地注视着他，仿佛在看一尸。真相又是什么，正义又是什么，这一切哪里是由他评判的。

    新闻里已经在放映别的镜了，我却还在盯着闪过的画面，寻找老刑警的影，想要借此来判断，他是不是真的能盯住我，是不是真的要对我这么死咬着不放。

    正当我走火的时候，门铃响了。我走到餐桌旁，放碗筷，大声询问：“谁啊？”门外无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