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珣坐电梯来到楼，对着智能门锁输手机短信里的密码。

    锁轴转动的瞬间疯狂躁动的音乐涌他的耳，他皱着眉打开门，看见整个客厅动着杂的五光影，电视里不知放着哪个乐队的现场，抱着吉他的大叔拨动琴弦，在鼓中用低沉的嗓音唱着：“我还年轻，我还年轻。”

    林珣试探地喊了一声：“请问有人吗？”

    无人应他。

    整个房间的地面上铺满了白的绒毯，玄关的胡桃木鞋柜上空空，却没有丁儿灰尘。林珣脱掉自己的鞋光脚走去，这才看见茶几前卧着一个大的黑影，好像是什么人。

    他悄悄走过去，耳边的鼓忽然爆炸密集而洪亮的声响，电视里的大叔一把从椅上站起来，拿起麦克风开始摇晃脑地嘶吼：“给我一瓶酒，再给我一支烟，说走就走，我有的是时间——”

    林珣不得已捂住耳朵，朝黑影大喊：“您好，请问是严少君先生吗？”

    嘈杂的音乐还在继续，他看见黑影缓慢动了起来。严少君从地毯上爬起来，手里拿着半瓶啤酒，他用酒瓶拨开自己散的发，一张颓靡艳的脸来，脸颊上还坠着醺染酒意，一时间让林珣竟分不他是男还是女。

    严少君眯着睛地看了林珣半天，仿佛刚从酒的麻痹作用中反应过来似的，用酒瓶指着他，嬉笑：“你是谁，怎么敢来的呀？”

    这声音一倒是如冷泉漱石般的清冽男声，林珣想起严少辉是说过他这个弟弟有些难缠，实在没想到他好像神有些问题。不过既然接了活着也要，他耐心：“严先生您好，您的哥哥喊我来教您钢琴课，他说已经知会过您了。”

    他话一说完严少君就不笑了，冷冷地看着他，目光里十成十的敌视。林珣不知他们兄弟间是不是有什么矛盾，只能继续：“上课时间是每天的午两到五，周日休息。现在是一五十，您去准备一，我们上就开始好吗？”

    严少君对他的话充耳不闻，他仰给自己了一酒，然后转像无骨猫一样趴回毯上，拿过遥控恶意地把声音调到了最大。

    林珣实在一雾，他觉得自己的态度已经很好了，语气也温和的，从业数年可从未见过这样不合的学生，别人对他都是客客气气的，哪有这搭不理的神经病。他没有办法，也不想再浪费自己的耐心，脆使严少辉教他的杀手锏：“严先生，您的哥哥说了，要是等他差回来您还没学会的话，他就亲自教导您。”

    凌的音乐戛然而止，严少君将遥控远远扔到一旁，翻过躺在地毯上，用手背遮住半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