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才肯散去，这会婢正在洒扫堂，怕是不空来。夜里，臣送您去吧。”

    徽音侧过脸觑向他，好奇地发问，“什么宴会？”

    方才的动人宛如昙一现，崔问泉不再笑了，冶艳的面容重回如冰似雪的冷淡。他陪着她慢慢地往前走，边走，边用轻细的语调答话，“清谈会。”

    清谈？

    不等徽音询问，他顿了一顿，补充，“近来京中筵席甚少，洛适龄的公小们无宴可去，这回接了殿的帖，来相看的终究是少数。更多的是来清谈辩论，结会友，对客人，殿没有任何的拘束。”

    说到这里，他却嫌恶似的蹙了蹙眉，“倒让鼠雀之辈也混了来。谢三娘辩才见，接连斗倒了几个言不逊的经生。”

    谢三娘？谢令仪？

    徽音了声“嗯”，眉端透些许思量的意味。

    看她没有追问的望，两个人便只是沉默地走着。

    他们其实不算有多熟悉，这样说话也是一遭，徽音不问他来这里清谈的缘由，他也不究她来找晏玄的目的。

    不只是廷草木萧疏，别业也是衰草连天。枯木生不，往日的雅致失去了十分的光彩，走着走着书房便近在咫尺，木条框着的窗纸里，光灿灿地开膏火的淡黄。

    崔问泉站定了，拿目光一挑，“到了。”

    徽音心一，到了该去的地方，却平白生一些古怪的踌躇。

    也许知到了她心的打鼓，他垂着斜斜地一睨，问，“您不去么？淮王殿等很久了。”

    她一动不动，反应比理智更快，“你——”

    话锋刚要倾泻来，一秒又被她迅速地吞了回去。

    好险好险，差就要跟他撒了。

    徽音屈了屈手指，指甲重重过掌心，留一不太明显的白痕。

    卷帘渐次排淡灰的影，女人秀丽的面容被翳所隐，声调也像被幽的夜所吞没，浸在澄寒的泉中，无论是前还是中间，都是一般的糊不清。

    唯有话语的尾端，仿佛是一极黯淡的光泽，被细谨地洗去尘土。千山之外，光照而来，明净得一无余地。

    他听不清前面和气的客话，只有那段笑的打探，清楚得几近刺耳。

    徽音探了探檐冰凉的雨丝，“……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像一个人？”

    她想起崔问泉在廊向她走来的那一幕，木屐落在木板上，一声地衔着另一声。

    分明那样的心急，在她转过去时，又恢复成端庄优雅的模样。

    一个正常的人，只有见到了阔别已久的亲友，才会这样急切而躁。徽音笑了笑，这搪的笑容转瞬即逝，“见了你，总觉得很熟悉。少卿大人，我们以前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