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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有喜了(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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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诚瞠目结,但只见四家丁严阵以待,他自知翅难飞,只好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唤了一句,“爹爹……”

    杜择问,“你是想自己走,还是等我叫人拖你?”

    他只好站起,走去父亲后,又讪讪地劝,“爹爹,您老人家息怒。”杜择冷哼一声,只是不理。

    早在杜诚院试再度落榜之时,他便自知难逃责惩。他本就日日被拘在府中读书,十分郁闷,脆打定主意,留书走,等他游学归来,再重新赴试不迟。

    熟料师未捷,杜诚跟随父亲,转知府衙门三堂之后,一看见了横在堂中的凳板杖。老太爷请家法,总不能是要教训还在衙前办公的府尊大人。杜诚年年考秀才,年年落榜,比起应试,倒更似应劫一般。杜择每每关起门来揍他,却也不会这样当正法。杜诚见那板,四指来宽,又厚又沉,光看上一看,便吓得他是骨酥、魄散魂消。当即立在原地,不敢再向前一步。

    杜择已在主位落座,杜诚凄凄求,“爹爹,您便饶了孩儿,饶过孩儿这一回罢。”

    杜择沉着脸问他,“你是怎么的粮仓?”

    杜诚惶惶然答,“我偷了夫的钥匙。”

    杜择一掌击上桌案,怒斥,“你的胆是大得很了,还教我怎么饶你!来人,给我把这孽障绑了,着实地打!”

    杜诚未及求饶,已被被着肩缚在凳上,腰间膝弯,随即加上数绳索。他挣扎不断,奈何绳索绑缚甚严,他伏在凳上,扭动尚且困难,只能趴在原,等待家法责打。又有人上前掀起他外袍的襟,只留薄薄一层亵,杖这时便打了来。

    板杖,杜诚只觉得上一沉,顿时便炸开一片激烈的剧痛。他惨叫声,一板的痛楚还没有消化,一板跟着破风挥落,击上。不过杖来,他已疼得涕泗横,浑得不剩一丝力气。

    杜择听见他惨然呼痛,便将目光挪向地面,不去看他挨打。杜诚生怕自己挨到最后,连说话的力气也不剩了,待想这时开,一句话又被接连的杖责打得七零八落:

    “爹——啊!爹爹!再不敢了,再,再……”

    他丘上挨了十数杖责,隔着一层衣衫,也看得明显得胀起来,不知掀开来是何等惨状。他一句话刚刚求完,板挪几寸,一板击打在他大后侧,此不比厚,笞挞来,更是疼得裂心裂肺。杜诚喊哑了嗓,疼得前发黑,一应求饶话语都想不起来,只能一声一声地哭叫,爹爹,爹爹。

    杜择双手抖颤,心间痛如刀绞,再抬看时,只见小厮一杖击偏,打在儿的脊背之上。杜诚的呼痛声越来越低,正在这时,有人急急跑来传信,老爷回来了。

    “停手!都停手!”

    杜诚但闻此声,终于盼到曙光降,用尽浑力气大喊,“夫!夫救命!”

    话音刚落,门外转一人,乌纱,脚踏靴,一绯红官袍,眉疏目朗,俊逸神飞,正是汀州知府牧秋鹂。杜择为了逮回儿,派府上泰半家丁,牧秋鹂自然不能不知。他平素积威重,令行禁止,呼喝之,执杖的小厮竟然真的不敢再打。杜择正要发作,牧秋鹂撩袍一跪,唤,“岳父大人!”

    杜择呼一窒,满腔火气憋回膺中。牧秋鹂跪在地上,只是坦然回视。杜择瞪他几,到底被浇熄了雷霆盛怒,只能荏地骂一声女婿,“你还拦我他!”

    牧秋鹂蹙眉,又唤一声,“岳父大人。”

    杜择豁然起,一甩袖摆,指向杜诚,“好啊,我不了,教他去考一辈的秀才!抬回去罢!”

    牧秋鹂站起来,对着杜择,又一揖。杜择气得,一个字也说不,拂袖便走。

    几个小厮把杜诚抬回房中,小心翼翼地挪去床上,即便如此,碰见伤,杜诚还是疼得冷汗涔涔。牧秋鹂随其后,见他不肯上药,就让小厮全都退了去,掩上门扉。

    汀州官场上,谁人不知,牧知府顾惜发妻,甚至愿意将岳父一家都接来任上照顾。只是,照顾岳家,照顾了小舅房里这事,阖府上,大家心明亮,谁也不敢多说半句话。

    牧秋鹂拿了药膏,坐在床边,对杜诚,“疼得厉害么,教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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