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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初遇(1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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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了,心里却是无奈。还能有什么事?无非就是和自己这剪不断理还的事呗。

    齐医生是和他同一批来的同事,对病患相当负责,这是章途找他帮忙的原因,现在报应到自己上来了。在答应同事有空去好好开解一江宁川以后,才把人送办公室。

    章途坐在椅上疲惫地叹一声,他是万万没想到自己拒绝一次还把人刺激心理问题来了,唯一的办法就是去找江宁川好好谈谈,可他为了避嫌——主要是江宁川本没有自己已成前任的自觉,特地把一切安排妥当,就是为了不让自己和对方见面。

    只要对方平平安安把治好,带着女儿回到农村,从此以后就是相别两宽了,最好是各生喜。

    如此纠结两三天,还没纠结一个结果来,今天就正好碰上。

    择日不如撞日,脆就趁着今天说个明白吧。

    虽作如此想,章途里却浮现茫然的神:他要说些什么,才算是说明白?

    宿舍和江宁川走之前的摆设没差,上回他在这里讨了个没趣,一转回到此,依然是二人世界,仿佛昨日重现。

    两个人都默契地没提起那天的事,在缄默中对视两秒,章途率先开:“你还没说呢,为什么要消极治疗?不想治了?”

    “我想治。”江宁川别过去看窗外,能看到远的楼房和几棵青树。他发现这座城市里到都是这樟树,得枝叶繁茂,规规整整扎在路边,有人来定时修剪,相比起来山里的那些树都太野蛮。

    天由发灰的朦胧转为钴蓝的夜,路灯在某个时刻忽然一齐亮起,他被这样的光晃了一,又回过来直视着章途。

    “但是我想知你为什么不来看我。”容听起来理直气壮,发颤的声音却彰显着主人的底气不足,“我、我在这里只认得你……”

    “我帮你把所有事都安排好了,见不见的有什么必要吗?”章途轻笑,眉宇间有丝厌倦的影,“更何况是什么原因你自己应该心里有数。”

    心如刀割的疼痛再次袭来,江宁川几乎失语。

    是了,最初就是他主动把人推远的,哪里有明知自己被推开、被背叛,还赶着上的理?章途不愿亲近自己,再自然不过。

    即便章途的态度已经摆在了明面上,从一开始就与他划分好了界限,但他就是接受不了这么一个事实。章途不他,对他没觉,往日的所有柔与偏都不再有了,某一天对方会有新的伴侣,于是就连最后的神都不会再分给自己——

    他一想到有这可能就恐慌,迫不及待想要抓牢什么,最后却只把对方推得更远。

    那天对方意识的动作把他打清醒了,历历在目,光是想到就觉揪心。

    章途说过话便转去看窗外的夜景,回过来才意识到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而这期间江宁川一直保持着沉默,他将注意力放到对方上,忽然发现了不对劲。

    江宁川太沉默了,脸发白,细看去才会发现他肩膀在隐隐颤抖着,牙关咬得死,章途去摸他的手,凉得惊人。

    “哎哎,醒醒!”章途在江宁川前挥了挥手,对方竟毫无反应,这可把他吓得够呛,连忙拍了拍对方的脸,怕对方背过气去,只好上手去掐咬肌迫使对方张嘴,“宁川?”

    江宁川忽然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刚才不知什么时候停止了呼,他大着新鲜空气,劫后余生的心脏剧烈动,仿佛要蹦膛。人一鲜活起来,绪就失了控,泪控制不了泪的淌:“章途……”

    “我在,”章途刚才吓了一大,知此刻不能刺激江宁川的绪,温声应着话,“我在这儿呢。”

    江宁川握住章途的手,肌肤的温源源不断,实打实确认了章途的所在,这一切都让他稍安心。

    “有什么话就说,不要一直藏在心里,你不说我没办法帮你解决。”

    “我……”江宁川没法儿说去。

    有难言,尤其对着章途,更是开不了,只好恶循环,由着坏绪愈演愈烈。刚完一场手术,心又如此消沉,人便日渐瘦削去,患得患失的心占在心,夙夜忧叹现些心理问题也是迟早的事。

    “说吧,没事,”章途耐着哄,“别让我担心,好不好?”

    好心想帮对方治,结果到心这个心那个,照实说,小满真的比他爹省心太多。也是自己该的,余未了,一时上,没事找事。后来清醒了,对方却又缠将上来。快刀斩丝,多痛快,偏是他刀钝,搞得现在藕断丝连,不成样

    一想到现在的境完全是自己一手造成的,章途忽然就中那气,平和了不少。

    江宁川,模模糊糊嘟嘟嚷嚷一笔带过,章途听力再好也架不住对方故意糊,只好再问一遍:“我没太听得清,你能不能再说一遍?”

    听途真希望自己刚才不要多嘴问那么一句。

    “我们……宁川,我不想一而再再而三地跟你调,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结束了。我们已经完了,懂吗?”他无奈,几乎有想笑,不知是要笑江宁川的天真还是自己这时候还要跟他掰扯理。好理直气壮的质问,仿佛只要个歉他就必须要原谅对方,重新回到以前亲密无间的时候。

    这不荒谬吗?

    “你说你对我没、没觉。”

    “我要对你有什么觉呢?从来不是解决问题的手段,多算是逃避,我们之间的问题很清楚了,逃避没用。”

    江宁川脸苍白:“那、那你会对谁有觉吗?”

    “这是我的私事,我不想回答你。”

    他呼急促起来,不由自主直起来向前倾,扯住对方的衣角,“什……什么意思?”

    这架势,还以为轨的人是他呢。章途把衣角从他手里抢救回来,皱着眉:“我不是你,没有脚踏两条船的‘好习惯’,别这么宽。”

    想起理亏的自始至终都是自己,江宁川怯怯收回手,着冷鼓起勇气问:“那你现在……还喜男人吗?”

    前这人简直是油盐不,章途冷笑一声:“我要是说我喜女人,你难还要为我去变?我们完了,你到底要我说多少次?”

    对方不再吭声,嘴的血尽失。

    看看,一不住嘴就会这样互相伤害,鲜血淋漓,多没意思。对病人不能这么刻薄,他自知失言,不再说话,过一会儿收敛住了周的怒意,叹息:“宁川,迎接新生活吧,大革命都已经结束了。”

    江宁川对此置若罔闻,喃喃地问:“结束了……你以后会结婚吗?”之前和赵知蔓他们的闲谈被他记在脑里,在他住院期间,也有护士来悄悄打听过。他们医院的章医生,尚未婚,朗目疏眉,个人形象极佳,谁不想看看自己有没有机会?

    章途不耐烦再围绕这个话题纠缠不休,“这个问题很重要?”

    很重要,太重要了。

    “我不要名分,也不要你负责,我只想你别丢我,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他坐在椅上,卑微至极的话语就这样轻轻巧巧地从嘴里吐,他假设着某天章途和一名女结婚,新婚燕尔,小夫妻和和,他甘愿带着项圈躲在影里,只求章途愿意手上握着那锁链。

    章途沉默片刻,轻声问:“你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我会乖乖藏起来,不会给人看见,你什么时候愿意了招招手我就过来……”

    “哦,懂了,你要来当小三啊?”章途这回是真被气笑了,“我不想把话说得这么绝,但是,唉,你能不能别这么上赶着犯贱?”很平常的温柔的态度,说的话却是刀刃,一刀去扎透了江宁川的心脏。

    “别忘了你还有个女儿,等她大了发现自己爸爸原来一直在外面给别的男人当小三,你觉得她会怎么想?给她一个好的成环境吧,这傻话以后不要说了。”

    但是我也只对你才愿意的。江宁川心里好痛,却还是勉一个讨好的笑。

    “到时候,你想睡我就来,不想睡我也不会跑的,我会一直等你。我……”最终还是没忍住,嗓音颤抖起来,“我不想跟你完,你别跟别人结婚好不好,我真的知错了,你要是结婚我会疯的,我活不去,真的活不去……”

    他哭得好凶,上气不接气,汹涌的把整个人淹没。

    自己这样对他,是不是终究太坏了一?章途心犹豫,又觉得把积郁已久的所有都发来,对江宁川而言未尝不是件好事。

    他安静地看着江宁川崩溃地哭泣,到底于心不忍,轻轻去拍对方的背。江宁川极受用这样无言的安,顿了顿,又悄悄靠近了章途一

    “没谁离不开谁,宁川,你是个好父亲,会把小满好好养大的。也许你会遇上一个喜的人,到时候你会发现,结束一段没什么大不了的。”章途尽量温和着语气,苦婆心地开导,“只是现在我离你太近了,容易造成一些错觉,你看之前我们离那么远,不也什么都好好的?”

    “这不一样。”江宁川满目哀求,“这真的不一样,我、我没你就是不行,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不要对我没觉……”

    章途看着江宁川里的酸楚,思来想去不忍心再给他心上一刀,:“也不是说真就这么绝,起码我还不到真把你当陌生人。”

    “我以为你讨厌我了。”

    “我只是讨厌你骗我。”

    “我不骗你,再也不骗你,能不能给个机会?”江宁川心脏砰砰着,很多年以前他还是个孩的时候,曾经拥有过一只白兔,那兔胆小又乖顺,卧在他的膝不敢动,他的手掌抚摸它的,顺,同时可以清晰地知白兔心脏的动。

    现在他就像是那只白兔一样,心脏的鼓动带动着全血脉的鼓动,屏气凝神说一个算不得合理的请求:“——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

    真挚无比的恳求,章途暗不妙,睁睁看着自己先前的决心已成一江付诸东

    左不过一个机会,给就给了,主动权依旧在自己手里。再者,要驴拉磨也得在它额前挂个胡萝卜呢。他也有思量,怕自己拒绝了对方会消极得更厉害,到时候耽搁了治疗,岂不是得不偿失。

    “不怎么说,你先把治好了才是重要的事。”章途犹豫着给人画饼,“其余的都等你康复了再说。”

    “可你说等我好了以后就不联系了。”江宁川一贯老实,章途说什么就信什么,直到此时还惦记着以前对方放的狠话。

    “我那时在气上,瞎说的,你别当真,”章途心虚地摸摸鼻梁,“要是真要和你断绝往来,哪里还会带你把我朋友家人都认一遍?”

    江宁川沉默地想了想,发现似乎是这个理,求证:“那你原谅我了吗?”

    “……”章途哑然半晌,“多是还不算讨厌。”

    不讨厌,那算不算还有

    江宁川没勇气再问,章途伸手了把他的发:“努力吧,总得先站起来再说以后的事。”

    稀里糊涂就给个许诺,对方是好过了,现在到章途有夜不能寐。小满不在,在江宁川的要求,中间间隔的帘没有拉上,他一侧就能看见江宁川睡在不远,对方看上去睡得香,房间极静,能听见他均匀的呼声。

    之前小满在这儿的时候他没心思细想,此刻终于意识到,他们之间已经阔别了五年。五年前他们睡在一起的最后一个夜晚,他怀着对未来的无限欣悦与期待睡,却不知江宁川是如何地辗转反侧,夜不成眠。他只迷迷糊糊地觉到,对方最后似乎是在他间落了一个吻。

    光是这个吻就已隔了五年了,分别那天他自信地觉得他们未来还有很多时间,不必耽于那片刻的温存,如今想来实在是天真得过了。要是多陪他说会儿话,或是不跟着大队走,而是两人单独行动,今天的一切会不会有所改变?

    章途忽然回忆起五年前的那个早晨,江宁川对他那般郑重地说再见。

    他如今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对江宁川而言,那句再见即是永别。

    再往前溯,也接着就想起来,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晚上,对方忽然那样的慌,问他可不可以留,是费了多大的勇气。

    从一开始,江宁川就没认为过他会同时选择未来和自己,在他们的亲密关系里,对方的患得患失贯穿始终。当他说要去参加考,要去读大学时,对方就认定了他不会回

    ——多可笑,凭什么他就要这么认定我呢?

    月光静悄悄,在天上缓缓淌,窗帘没拉严实,透来一条细的光线。要是拉开窗帘,章途就能看见一个如般清澈的夜晚,可他此刻实在没有这个心

    把话说开,两人的关系缓和了不少,起码章途不再像前段时间一样避着他,时不时也愿意推开病房门来问问他的况。

    只是对方看上去总像是在思考着什么,脸上常常浮现言又止的神,他想问,可章途又不让他捉到时机。

    为了章途说的那句“总得先站起来再说以后的事”,江宁川总算是重新打起了神,谨遵医嘱好好养着,医生宣布他可以院这天章途也在一旁,医生讲了院后许多需要注意的地方,他却没有心思听,神简直黏在与医生的章途上,移也移不开。

    “他什么时候可以拆线?”

    “两周后再来,这段时间要注意的训练……”

    刚队那会儿,章途的也伤过,那时章途自觉跟江宁川并不如何熟悉,对方却凑上来照顾他,那时他只觉得对方心好,能对一个异乡游如此无微不至地关怀,没想到后来两人之间又发生了这么多故事。

    跟医生沟通完,病房里暂时只剩他们二人,章途看着明显走神的江宁川,问:“刚才齐医生说的那些注意事项,都记住了没有?”

    接收到江宁川疑惑茫然的神,他低声笑:“我记得以前你照顾我的时候,那些杂七杂八的注意事项记得比我牢得多,怎么现在放到自己上反而迷糊了?”

    江宁川的脸霎时红了,差不多已是十年前的事,自己当时心里是如何想的,他的记忆已经模糊,但那烈的心依然还留有余存:“因为我想照顾你。”

    “为什么?”章途饶有兴致地追问。

    “你救了我,如果不是我,你就不会……”章途是为了及时将他推去才害得自己的上落了伤,他想要报答,可这绝不是唯一的理由。

    “就为这个?”章途撑着颌,笑了笑,“我以为你那时候就喜我了呢。”

    开玩笑的轻松语气,别人听来或许还会觉得这人有小自恋。

    江宁川目光闪烁了一,轻声:“那时候还不敢。”

    “不敢?”新奇的答案,要么是喜,要么就是不喜,非此即彼,冒一个“不敢”是什么意思?

    江宁川被章途的追问得有些难为,可又喜和对方这么聊天,重逢以后,章途对他大多都是公事公办的态度,鲜有如此轻松的对谈。

    他喜此时的氛围,能让他产生温的错觉。舍不得结束这样的谈,只好顺着对方的问题乖乖回答:“你、你是知识青年,有文化,得又好看,他们都是你的朋友,我什么也没有,你看不上我的。”

    他是照实说,可这实话未必就是章途想听的,沉默蔓延片刻,直到他又起了说错话的栖惶,想要弥补却不知该说什么。

    在他想要歉之前,章途缓缓开:“宁川,你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吗?觉得我看不上你,跟你在一起只是不负责任的图新鲜?”

    江宁川意识去看对方的睛,发现章途的居然是难过。

    “我一直在想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在没想明白这件事以前,我都挫败的,既生气你瞒着我结婚,又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没有好,展现了动摇,让你觉得我不可靠。可我从没想过你是不相信自己。”

    章途摸了摸后脑勺,从来都是从容自若的人途面前哭来。

    他的泪好像总是为章途而

    那现在呢?我还值得吗?他多想这么问来,但他知正确答案。

    没人能毫无芥地重新接受一个欺骗过自己的人,辜负过真心,又怎么能指望别人送上来途就在他边,他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上的任何不完

    也因着这样的自卑,有一回护工迟迟未到,对方问要不要自己帮他,江宁川决不从,就是怕自己上的伤吓到对方。就算章途再三申明自己是医生,病人上再糟糕的况都见过,他也决不肯把

    从来都是对方说什么他就听什么,一次看江宁川反抗得这么决,最后章途都有些哭笑不得了:“幸好天气冷,还能捂这么严实,到了夏天怎么办?我都怕你要闷来。”

    江宁川支支吾吾,一张脸完全红透,就是与桌上摆着的苹果相比也不遑多让。幸好这时护工及时赶来,他立摇着椅逃离现场,好像后面有什么东西在撵着他跑似的,稍晚一步就会被吃掉。

    易意隔三岔五就来医院找章途,每回都说是回来看望爷爷,顺路才来他这里一趟。章途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反正从不她,由着她来,到了就赶人。纵然江宁川在心底悄悄视小姑娘为敌,看到她来找章途就心里有些略微的不是滋味,但看着章途对她不吃无动于衷的模样,也不免对易意有些受的同

    章途的温柔稍纵即逝,有时对他还不如对易意亲切,科室里最近忙起来,几乎就只有早晚各见一面的份,他猜自己在章途心目中现在就只是个普通室友的角

    但是该知足了。江宁川宽自己,他说了要等我站起来的。

    这天小姑娘又上门来玩,她已经临近毕业,课程几乎是没有,同专业的同学都在为未来准备,工作或考研,再或者兼职赚钱,忙忙碌碌,她则对未来还没什么预期,在岔路上犹犹豫豫。易意对此很乐观:反正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供挥霍,不差这么一会儿时候。

    章途临时有台手术要,被同事喊走,房间就剩两人。易意耐不住嘴上的寂寞,问:“江哥,你恢复得怎么样了?”

    “还好,能拄拐走一段路了。”江宁川抿着嘴,很拘谨的模样。

    “哦,那不错。”

    他们一单独相就是这老样,没说两句就要冷场。

    易意撑着脑袋翻书,等待了一会儿,章途还没回,便觉得无聊,打算辞过江宁川离开:“江哥,我先走了,等会儿途哥回来你帮我说一声哈。”

    “等、等一……”

    易意朝江宁川递过去一个疑惑的神。

    新鲜了,江宁川这似乎还是途啊?”

    少女心事被人如此直白地戳破,易意不经意间都患上了吃的病:“没、没有,我只、呃,只是……”

    脑袋里急速冒许多借,没一个适用的,她气地揪着衣摆,哭丧着脸:“连江哥你都看来了,他怎么油盐不的,我觉自己是喜上了块木。”

    江宁川悄悄咽张分的唾,试图旁敲侧击:“他好像还不知你喜他。”

    一提起这个,易意就更气了:“我……我是想直说来着!可他每次一本正经,拉脸凶得跟我爹似的,有其师必有其徒,我哪儿还敢造次?”

    “那你为什么还喜?”

    易意傻兮兮笑了一声:“他得好看啊,我读中那会儿,他有时来接我,我跟同学说这是我爸的学生,就跟我哥似的,人家都羡慕死啦。而且他教我题可有耐心,我爸都没他那好脾气,哎呀,反正我觉得他就是好嘛。”

    “而且我以前可熊了,快考了还跟爸妈吵架闹离家走,最后是途哥先找到的我,他也没骂我或者讲什么听得耳朵都要生茧的大理,单请我吃了碗面,跟我说要好好准备考试,然后才把我送回去。我爸当时想揍我,还是他劝来的。”

    江宁川听着易意的回忆,心里酸酸涩涩,五味杂陈,勉勾起笑来,自一般地问:“要我帮你去打听一吗?”

    易意没什么心,顿时天喜地地上了当:“啊?真能帮我打听?谢谢江哥!不过你告诉我的时候婉转儿,我估计他是对我没意思……”小姑娘苦涩的表转瞬即逝,“但有时候人就是不死心嘛,万一呢?”

    “还有件事,我也想请你帮个忙。”江宁川难为地挠挠,“你知有什么药可以去掉上的疤痕吗?我不太懂这些。”

    易意不解:“是说手术留来的疤?这玩意儿其实慢慢就会消失的,只不过时间久儿。”

    江宁川:“这个不好看,我……我想尽快,所以……”

    “没想到江哥你也在意这个啊。那里的疤又不来给人看,没什么大不了的呀。”还不待他回答,易意便成人间心照不宣的暧昧笑容,“喔,我懂,小满是不是要有妈妈啦?”

    被个小姑娘开黄腔,江宁川闹了个大红脸,恨不得找条地去。

    “之心人皆有之,很正常的。”易意笑过后也意识到这样不好,清了清嗓,拍拍脯保证得豪气云,“那么这事就到我上了!”

    傍晚时开始雪,雨混着雪籽噼啪落,夜雨停,雪纷纷扬扬,悠悠飘到行人的衣领袖上。风一阵过一阵,章途半夜回来,原本有的三分困意在路上给冷风散得净。

    轻轻推开门,江宁川已经睡,书桌上亮着一盏灯,是给他留的。

    章途没有要打搅江宁川睡眠的意图,寒气觉不好受,他速战速决洗了个澡,来时却看见本该睡着的人坐起了

    “吵醒你了?我一会儿就关灯。”

    汽云山雾罩,从浴室漫,章途额前的碎发也沾上了气,被他随手往上一抹,光洁的额。灯影朦胧里,江宁川望着章途的眉,疑心自己是不是在梦。

    就像自己以前的那些梦一样,要是和对方讲话,或者想去碰,自己立刻就会醒来,睁时总会希望落空,什么也不存在。

    江宁川没接话茬,只望着他的脸怔怔发呆,像是睡懵了似的,章途被对方看得有些不自在,又起了个话:“外面在雪,明天记得多穿。”

    江宁川眨了眨,终于想起自己在哪里,回过神来:“冷吗?你去时没穿多少衣服。”

    “还好,洗个澡和了。”

    章途说着就去熄灯,屋里顿时陷黑暗,过了好一会儿,江宁川:“易意六多的时候回去的,她走前,让我问问你……”话说到这里就停,不知是不敢往说,还是特意吊人胃

    章途一向不跟人玩猜谜,但一想到江宁川近来对自己总有诚惶诚恐的态度,只好耐心来问:“让你问什么?”

    “你……为什么不喜她?”声音很轻,或许是抱有对方听不清可以糊过去的侥幸。

    然而在万籁俱寂的夜,宿舍就这么大,又只有他们二人,这样的侥幸便落了空。

    虽说章途在江宁川说之前就隐隐有“不是什么好事”的预,但他没想到,这件他以为已经翻篇了的事会在此时杀个回枪。

    讲理,有疼。

    “她要你问的?”

    江宁川迟疑了一瞬,肯定的答复:“嗯。”

    “宁川,我比你了解易意,她是个很聪明的女孩,但是胆很小,有些事她心里清楚,就不会问来。你确定是她主动要你问的吗?”

    黑暗中视野受限,江宁川不知章途的表是什么样的,也把握不住对方此刻的绪。章途说话的语气很平稳,可偏偏是这没有绪波动的语气充满了不确定,最叫人提心吊胆。

    何况,章途的质疑很对,这件事就是他故意丢来的。

    见不得光的小心思在章途这里昭然若揭,江宁川何等窘迫,最好的法是承认错误,但人在夜中格外冲动,理不直气也壮:“你应该跟她把话说明白,她、她总是来找你。”

    这是在反过来谴责他?章途几乎要被气笑了。

    “这和你有关系吗江宁川。”

    小姑娘脸薄,虽然说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可要是真被他戳破了,恐怕会恼羞成怒,他和易意之间的界限划得清清楚楚,明知没指望的事,时间久了,对方的自然会回归到正确的位置。

    江宁川凭什么、又是站在什么位置来说这话?

    章途冷冷开:“所以你是在指责我什么?欺骗小姑娘?我哪件事惹人误会了?我和你不一样,我不会看、人、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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