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二班的娄牧之，这次跟咱一起打球。”易知秋把甜筒递给娄牧之，笑眯眯的说：“我最喜的樱桃味，你尝尝，倍儿甜。”“原来是新队员，”剪着一个栗，发质呈浅棕，左耳着一枚白的助听，他开朗一笑，两颗尖尖的小虎牙，跟娄牧之打招呼：“我是王煜，你跟他们一样，叫我就行。”娄牧之没去看王煜左耳的助听，而是转着手里的甜筒，淡淡地打了个招呼。态度冷淡，不过王煜丝毫不在意，他得不行，拎起衣襟扇风，嘴沾了一圈冰淇淋白沫。倒是宋小狮多嘴，说了一句：“没事，他就这样，不说话。”娄牧之莫名觉得这话耳熟。小孩抬着冰淇淋不动，易知秋朝他微仰：“快吃，再不吃该化了。”娄牧之这才低，小小地了一，有凉，不过确实甜。易知秋好像不吃什么都津津有味，只是没什么形象，他转向王煜：“你今儿怎么没去球场？”“午请假，陪我外婆摘杨梅去了。”“杨梅？”宋小狮一听就：“熟了？”“嗯，煮了一大锅杨梅汤，放冰箱了，”王煜嘬了冰沙，把脆送嘴里，才说：“我外婆说给你俩留着，留到周末。”易知秋心满意足地吃了最后一冰淇淋，和宋小狮计划周末去野炊营，王煜又献上了一系列活动项目，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聊了个天坠。少年闹笑，浑都是使不完的劲儿，他们的肩上是草莺飞，连着一片望不见的原野，绿的，生机的。路两旁满香樟树，路灯透过稀疏的枝叶漏来，娄牧之走在他们旁，看着地上矮不一的四影，一边听他们谈笑，一边小小地吃着甜筒，心里有羡慕，他从来没有这样的朋友。听了一路，终于理清了三人的关系，他们是发小，小学一个班，初中一个队，俗称铁三角。王煜的左耳听不见，大概三岁还是四岁的时候，他爸妈就离婚了，是外婆把他抚养大的，一老一小住在淮江的一个小镇，他从小学到初中都是住校，只有周末才能回家。家里的房是四合院，后院栽着四五棵杨梅树，每年夏天，三人都去小院摘杨梅。王煜的外婆把易知秋和宋小狮当孙疼，每次都给他们准备不少好吃的，早上煮玉米午切西瓜。天，家里没风扇，老太太就给他们一人发一把蒲扇，靠着摇椅，坐在藤纳凉。敲定了周末游玩的计划，王煜回了宿舍，宋小狮在一个岔和他们说再见，走着走着，回家的路只剩易知秋和娄牧之。夏日晚风送来凉，散了少年上粘腻的汗。过了红绿灯，是一段又又陡的石阶梯，街边的路灯将两人的影拉得斜。“郝大后来有没有找你麻烦？”易知秋一蹦一的台阶。

    “没。”“你怎么会来篮球队？”“别人选的。”两人的对话总是以问号开句号结尾，娄牧之似乎天生就拥有聊天终结者的特质，但易知秋不厌其烦，这个话题结束，他能立刻开启一个话题。“你咋吃这么慢，不喜啊。”“不是。”“那你快吃，别浪费。”娄牧之心不在焉地了一小，他确实不喜吃凉的，以前在家，甭多的天，他也只喝温开。易知秋站在一阶，娄牧之踩在上一层，低台阶打破了两人不对等的，他微微仰首，立即捕捉到娄牧之微蹙的眉。“要实在不喜，给我得了。”这甜筒吃了一半，该咬的地方都咬了，娄牧之的大脑还于信息分析中，手里的冰淇淋就被少年夺走，易知秋一两吞去，完了，秉着不浪费的原则，还嘬了嘬自个儿指。“你也沾了冰沙。”适才放在边过的指尖伸了过来，拂过娄牧之的，轻轻一揩，抹走那冰凉。在娄牧之微微变化的目光中，易知秋把那冰沙送了嘴。少年的薄轻启，一张一合，原本淡漠的变得殷红，在娄牧之里一放大，他耳忽然有烧，脚底也有发，明明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鼻尖却像闻到了那樱香，刻的，不可避免的侵袭了他的嗅觉，在记忆里占据了一席之地。易知秋完全就是馋嘴，他意犹未尽的了，奇怪：“你这什么神？明明是你不想吃，我才帮你吃掉的。”娄牧之外表有多冷静，心里就有多无语，他面没变，只是轻飘飘地剜了他一。易知秋轻呼一声，一手环住娄牧之的腰，把住了人：“看着路，这么一脚去，非得踩空了不可。”娄牧之“哎”了声，意识攀上易知秋的肩，纤的小臂环过去，像一株依附他生的植，他没料到这人会突然抱过来，脚底慌去踩台阶，不仅没踩稳，还了一。易知秋：“看吧，我就让你小心。”少年半没撒手，搂了，他的手臂结实有力，搁在后腰，膛贴着小孩的后背，心与心重叠，就那么一瞬间，娄牧之恍惚觉得，肤纹理也刻上了他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