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维安从未像现在这样痛恨自己的瞎。

    早在十年前的那个午，在那场由月桂的雪白蔷薇与日光簇拥而的甜腻梦幻到令人作呕的遥远回忆中的对话发生时，他就该知的。

    ——命运是一坨狗屎。

    现在，他躺在地上，蔷薇的在堆柔到恶心的，一些被他之前挣扎的动作碾烂，散发近乎甜腻的腐臭味，脏了他的发，还呛得他咳嗽了好一会儿。

    但那只手抚上了他的发，指腹沾着的蔷薇的和臭味涂上了他的发丝和脸颊。

    他被亲吻，柔冷凉的也带着蔷薇的甜到腻人的气味落在他额上、睛上、还有嘴上。在咬牙切齿的颤抖中，他对上那双赤金的睛。

    被上的容正俯视他，一只手的手指在他的发丝间穿行，显着拙劣模仿而来的人般的温与抚。

    “我在那天后开始更偏蔷薇。”

    亲自神降过来给祂最偏的人类赐予一场“恩赐”的神明突然开始毫无意义的解释。

    祂抚摸祂的人类的脸颊，还有些为之前祂的人类在看到地上铺满的蔷薇时的厌恶表到不解与困惑，祂无法理解祂的人类究竟是在何时开始讨厌他们的。

    “我本以为你至少应该也并不讨厌它的。”

    神明在抚摸祂的人类的角周围的肌肤时低声询问——“你在愤怒吗？”

    “你在愤怒吗？艾尔莫。”

    “……我不是你的艾尔莫！”

    伊维安艰难地息着，从咙里挤着厌恶的脆弱反驳。

    他还在发抖，天使们的圣歌声挤满了这个狭窄圣堂里的每一寸空气，让他的脑里的思维和意志都被那些该死的圣歌声挤占了反抗的空间。

    所以现在，他只能乖顺得没有一丝反抗余地地躺在神明的，像所有人都希望他的那样在这儿扮演一个连挣扎都不会的驯服人偶，只会随神明的碰而颤栗发抖。

    去他的艾尔莫！去他的伊拉斯谟！

    那些教廷里的主教在给他这个额外附加的教名时他还能只觉得有趣，以为这一切正常不过。而现在，他因为没有个乖顺听话的好孩、“背离了主给予的期望与厚”而被脱衣赤地躺在这地上的时候，他就只为这名字中的义到前所未有的恶心了。

    ——伊拉斯谟，被的、被渴望的。

    去他的被！去他的被渴望！他本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