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啸卿这才觉自己有了警察的尊严，脸板得更像一块铁板了，开说：想得，就没见过你这么油嘴的，惯犯了吧。龙文章嬉笑脸，什么惯犯不惯犯，讨生活而已嘛。没有警官讨得面而已。见虞啸卿脸又要变，他又慌忙服示弱，一副可怜相，说警官就放我一码吧。家里还有一条狗，没人喂，饿急了咬伤邻居小孩怎么办。

    虞啸卿被他缠得烦了，说我帮你喂。龙文章这才从地上起来，腆着脸冲他笑。

    一开门，就有一条大狗冲龙文章扑了过来。龙文章着手铐，衣服又遮在上面，行动不便，一被扑倒在地，一一个狗，亲地叫，被它了一脸。虞啸卿翻个白，这人给狗起名字都这么不着调。仔细打量，那狗看像是警犬大队经常培训的德牧品，看起来机灵又威风，不知怎么会跟他这人混在一起。那狗倒是不怕他，也没什么反应，像是见条几千遍了，仍然趴在龙文章上狂甩尾。

    过了两分钟，龙文章才想起来家里还有一个人。于是从地上爬起来，没个正形地说:狗，过来跟警察叔叔敬个礼。虞啸卿绷了脸才憋住笑，赶打岔说:别搞这些没用的。光碟在哪？

    龙文章就从狗窝一样的家里，犄角旮旯那扒拉一堆。日本的，欧的，国产的，五光十。随便拿来一张都让祖国的五好青年面红耳赤。虞啸卿偏过，说好了好了，都收起来。龙文章就随便找了个黑塑料袋兜起来，然后一副难得的有求于人的诚恳样，地凑到小警察旁边。那警官能不能帮我养狗两天。

    虞啸卿看他还算合，了。龙文章得寸尺。那能不能借我两千，你看我家底都被你抄了，来也要吃饭吧。虞啸卿眉皱了起来，有些不耐烦，又像在认真思索，最后不容商量地了决定。一千，来后你要改邪归正。龙文章称是，然后盯着他拿钱包数的手。小警官逐渐面难，把钱包又揣了回去。从局里来后找我要钱，跟狗一起带走。龙文章连忙谢，悬在空中等着接钱的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说：谢谢，谢谢，我就说人民公仆为人民。

    西红柿面

    龙文章被放了来，拘留不是讪笑，问有烟吗？旁边的小徒弟递了一，但说这里不能，去。龙文章就把没的烟叼在嘴里。

    副所苦婆心，说人也没那么坏，怎么不找个正经事呢？龙文章就嘿嘿笑，似乎是有承受不起赞扬，腼腆地低了。然后又睛贼亮地扫视了一圈，问那个小警官呢？把我抓来那个。

    小徒弟嘴快，说小虞啊，他去巡逻了。怎么，你不会记恨他吧。龙文章就说，哪敢啊。他人好的，我狗还在他那养着。要去接。

    天太晚了，龙文章回到自己的租屋。狗窝没了狗，只能勉算个垃圾堆。他打开冰箱，除了一听啤酒，里面空空。厨房里倒还有两包方便面。龙文章敲开了隔老太太的门，要借两个。老太太脚不方便，来回厨房的时间拖得，龙文章就站在门东张西望地等着，把门上小偷踩画的标记拿袖了。

    老太太的手颤得厉害，龙文章害怕那打碎了，双手在面接着，终于接平安无事地完成了，还比预期多了一个西红柿。老太太没关门，问他。小龙啊，我儿从队来信了吗？龙文章敷衍：快了快了，一边叮嘱她少给陌生人开门，最近诈骗的多。

    外面起小雨来，电视没信号，拍了两也不用。龙文章就随手拿过一张光盘，放dvd里。给小警官的只不过是一分罢了。放好后，播放键，他才端起碗嘬西红柿面。

    说实话他也不知会播什么，这是为了掩饰所以没有任何文字和图像的光盘。里面偶尔也会夹杂几盗版电影，通常都是因为政治，或者涉及同，宗教元素，不能上影院的那。

    他跟掷一样随机地观看，然后掷到了他的老本行。这是一黄片，还是警匪题材的。他的筷停住了，不再狼吞虎咽，心不在焉地慢慢往嘴里扒拉。

    片里的匪徒被大的特警制服后就开始想方设法逃跑，包括诱。特警把他在警车前盖上草。没人去纠结黄片的逻辑。所以两个人光天化日，搞得风生起。龙文章不合时宜地想起来那个漂亮得过分的小警官和他的雷霆手段，得有些难受。他把连汤带面把最后几倒肚里，然后放了碗。

    天气闷得很，他在家只穿了贴的背心和一条大衩。旁边风扇摇晃脑，偶尔送来一席凉风。他双脚踩在沙发前的茶几上，呈手写打开，手伸到布料自己。他想象着小警官站在他面前，神无安放，耳朵红得跟朝天椒一样，还要骂他不知羞耻。

    他嗯了一声，觉得还不够，把背心往上拉到饱满结实的脯，然后咬着衣服摆，一手摸着面，一手掐着前的粒。他的很很大，乍一看有像女人，于是他用手把拢起，成一个圆团，展示给没见过世面的小警官看。掐着起来的粒拧了半圈，自己的一声。

    小警官看着他的把戏，不打算动手，也没有离开的意思。片里被铐着的人正趴在警车上叫得亢，听得有假，但也足够煽动人。龙文章被叫得燥，褪了四角衩。天实在，他上都是汗津津的，大窝更是积了汗珠把沙发滴。

    他把脚从茶几上收回来，撑在沙发边缘。他的现在像一个更加印刷的字。人靠在沙发靠背上，背后捂一汗。这个姿势他的手更好动作。小警官挑起一边眉，似乎不知他要什么。

    龙文章把小警官的指指腹放到嘴里，然后吞到关节。警官面沉似，再不肯给什么反应。他就把那修的手指再咽去些，吞到指，缓慢地来回嘬咽，像在给人。然后他吐来拿尖去勾了两，把中指也一并再去，拉着那沾满的手指到自己，哀求地看着他。

    车上，两个人着急地撕扯着对方的衣服，龙文章刚拉了拉链，还没脱，就被对方揪着后颈，脑袋在了座椅上。那人心急火燎地扒了他的，没耐地抠挖了两就换上真家伙。好在里面早就又又，不知被他自己玩了多久了。对方骑在他上猛撞，还要揪着他发他抬起，问他不。龙文章颤着声说。那人就骂，真是条欠草的母狗。龙文章笑了，笑得很肆无忌惮，扶着车窗回骂他，说妈的，草就草，嘴给我放净。你当演黄片呢？小徒弟就不好意思地笑笑，说刺激嘛。

    狗

    着钱，喜笑颜开。要给警官写个欠条吗？虞啸卿没要。我知你住哪。他就不再废话了，掏了一张光碟当作谢礼。

    虞啸卿看着他手腕的神，好像他已经被手铐铐上了一样。他赶忙解释，这不是片儿，是正经电影，讲两个国仔的。虞啸卿将信将疑地收了来，但还是把东西揣起，以免被别人误会。

    两个人牵着狗走了一段路，一路上都是龙文章问，虞啸卿答。把籍贯，年龄，问了个遍。虞啸卿被问烦了，说你是警察，我是警察，怎么反过来盘问我。龙文章就嗫嚅着回答，就相互认识一嘛。我保证这是最后一个问题。你有女朋友吗？

    虞啸卿绷不住了，把狗绳一扔，说关你事。狗倒自己把绳叼了起来，跟在虞啸卿后要回去。龙文章嘬着牙，骂它白狼，不知虞啸卿给它了什么迷魂药，然后拖着狗回家了。

    虞啸卿随手把光盘放在了电视机面的屉里，总觉得他给的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没去碰它。这一放就是两年。

    龙文章真的金盆洗手了，这倒是乎他意料。本来以为自己的一千块会打漂，没想到他连利息一起还给了他，还要请他吃饭。他拿着那叠钱发愣，说你不是去当二贩，黄党了吧。龙文章说哪能呢？然后自然而然把狗绳递给他。明天要去跑生意，照例麻烦你照顾一狗。

    虞啸卿天天带着狗去值班。狗威风凛凛，像是天生就属于人民警察这个队伍，跟他们同样是一员。为了维持这一形象，虞啸卿在所里叫它黑豹，回家才叫狗。

    现在人人都知他和龙文章不浅。他想辩解，自己只是帮他照顾狗而已。可所里人都是一副我懂的样。副所过来人气地说，嗐，我当年也像你一样年轻过。又补上一句，你别嫌弃他，他不好，但人不坏，而且现在也学好了。小徒弟现在也变成别人的师兄了，看着他言又止。蹲在狗面前，没没尾地问：狗你还记得我吗？我去过你家。

    虞啸卿有难言。终于在有一天他们又开自己玩笑的时候发了火，说我跟他不是你们想的那关系！一群人本来都在笑，突然不吭声了，像被他震慑住一样，但神却不对劲往他后瞄。

    虞啸卿回，发现龙文章推门来了。他笑两声，装作没听见，说中秋节快到了，我给大家带了月饼，然后把礼盒挨个分发。到虞啸卿面前的时候，他没了惯常无赖的脸，带着疚说：一直让虞警官帮我带狗真不好意思，我现在就把狗接回去。一群人静悄悄的。小徒弟说双黄莲蓉的，我喜。结果后脑挨了一。

    大家都等着小虞说些什么救场，可这个呆只回答了一个字，好。

    在这之后，龙文章很久都没消息，像是人间蒸发。狗也没托付给他照顾。虞啸卿照常晨起早练，班吃完饭后去公园散步。小区的老老太跟他打招呼，问你家那大狗呢？他答不上来，狗既不是自家的，他也不知狗去了哪里。也没人突然现在他面前，欠欠地喊他一声警官，我们一起去吃个饭，看个电影怎么样？

    他现在才发现他和狗得真像，自己已经习惯了那张狗脸。他去龙文章家找他，没人。想问隔老太太，老太太门上贴着一个封条。

    他漫无目的地踱步回家，他的生活一向有着计划，今天却没了目标。灵光乍现中，他想到了那张光碟。好了被恶作剧的准备，打开却发现真的是一正经电影，但又不是他想的那样。这电影的确是讲的两个国仔，却不是在西骑决斗英雄救，而是在一座山上放着羊。山上只有两个人，他们有一天晚上在帐篷里了一些不常见的事。

    虞啸卿停住了电影，他觉得自己傻得够可以。后来，他断断续续把电影看完了。电影镜对准那两件起来的仔衬衫时，虞啸卿心里很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