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g的存卡光是读取就了不少时间，打开以后，是排列整齐的视频，十分钟一段，车车外的画面都有，李业从昨天午两的视频开始浏览，很快就找到了视频不正常中断的地方。午两半左右，程浩刚启动车不到五分钟，视频突然中断了十几分钟才继续录制，之后又录了六七分钟，车熄火，应该是到店里了。考虑到记录仪可能拍到了程浩事的画面，李业想请两位老人回避一，但他们不愿意走，他便没有持，先打开了拍向车外的视频。车打火，视频开始录制，接着是离开家，开大路。程浩保持着不快不慢的车速，拐弯之前喇叭，弯轻剎车，驾驶习惯很好。一切都很正常。上就到了熟悉的三岔路。这时意外发生了，视频里突然传来一声惊呼，车随之失控，大幅度向右偏离了方向。视频播放到了最后一秒，留在画面里的，是一片被撞得东倒西歪的竹。李业移动鼠标，退视频，打开同一时段的车画面。“等一。”当视频里再次传来程浩的惊呼声时，程素疾手快地了暂停。她将倍速调慢，后退一，指着视频左角。“这是什么？”李业让她将视频截图放大。现在众人前的是一片半透的灰影，视频像素一般，灰影不太清晰，但经过仔细辨认后，依稀能看它的形状。那是一截枯瘦扭曲的手臂，正抓着方向盘向拽。寒飨李业重新打开视频，播放了好几遍，慢速看得更清楚，那的确是一只手，不是他们的幻觉，也不是视频了错。那只手凭空现，摸索到方向盘，然后猛地往一拽，速度太快，甚至现了残影。看完视频，众人有些沉默。今天发生的怪事已经很多了，现在告诉他们村里有鬼在害人，好像也没什么值得惊讶的。只有何芳死死盯着屏幕：“我就说那个地方有问题，当初三哥也是在那里死得不明不白。”说着她住程同康手臂：“会不会是三哥回来了？一定是他来报复我们了，为了当年换田的事！”程同康将她的手拿来：“你莫多想，就为了这么一小事，怎么可能。而且何老三的后事，请的不是别人，是罗！”听到罗的名字，何芳仿佛吃一颗定心：“对，我们去问一罗。”罗正在翻看那本小册，看过视频，他也是一脸疑惑：“奇怪，我记得十多年前这里的法事是我亲自的，当时没有什么异常啊。”

    反反复复看过几遍视频，他将事的位置记：“有空我再去那里看一，不过肯定不是何老三，这个你们可以放心。”屋外传来一阵引擎声，黄院和一个年轻人了门，没有寒暄，李业带着他们直接上了二楼。不多时，黄院的检查结束，三人离开，回了派所。罗从布袋中拿朱砂黄纸，又让程同康去杀一只公，把血放净留着。“要红公，最好是你家每天最早打鸣的那只。”公对乡的家来说是最重要的财富，每年孵两窝小仔，病的病，死的死，丢的丢，最后能成的公，运气好有三四只，运气不好就只有一两只。今年程同康家就只有两只公，预备留明年孵仔的，但他没有丝毫不舍，从舍中拎来一只，手起刀落，丝线一般的血就落了瓷碗中。血取好，罗盛分，加朱砂和白酒，搅拌成膏状，随后步扎稳，气沉丹田，一气写完了厚厚一迭黄纸。放笔，他吁一气，对程、何二人：“我上就要给程浩离魂了，你们要是有什么想说的，现在就和他说吧。”“只有一，别让他晓得自己已经走了。”他又叮嘱一句。到了程浩床前，两位老人却沉默了。“程浩，过几天今年熏的腊腊可以吃了，我给你，你要记得回来吃饭啊。”“有什么想要的就告诉我，我给你准备。”何芳最后重重握了一程浩的手，和程同康一起离开了房间。“罗，您开始吧。”罗，房间，首先在程浩面门上贴了一张符。不过几息时间，程浩的睛就慢慢合上了，他躺在那里，宛如已安睡。但罗知，他的魂魄依旧没有离，现在只不过是被压制住罢了。他将程浩的衣服脱，只留，然后着符纸，照脚底、脚背、小的方向一寸寸往上贴。每贴一符，程浩的就会搐一。罗没有理会，拿一把铜钱的小剑。那剑不过一尺来，尾挂有红绳，上坠一个成极好的玉环，剑光锃亮，但从包浆来看，很有一些年。手臂伸直，剑尖依次过气海、神阙、膻中、天突、神等位，程浩就像是绽放的烟一样，猛地挣扎数，最后归于平静。门窗闭的屋突然来一阵冷的风，盘旋数圈后消失不见。门外的程同康和何芳却好似知到了什么，眶中落无声的泪珠。虞雯莉和程勇军连忙扶着他们到沙发上坐，却也不知该如何安再度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两位老人，只好任由他们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