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间，小五在小梅的陪同从归梦楼后巷步。

    冬天近了，g燥的风染上丝丝寒意，门一开就扑到了小五脸上。

    小五却丝毫不觉得冷，很久没能好好看看外面的世界了，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呼x1着新鲜空气，她只觉得整个人都轻快了起来。

    小梅另有事要办，于是先把小五送到琴行前，让她自己去买琴。

    两人分开，约定好一炷香之后，在琴行门会合。

    与周围的商铺相b，琴行的生意略显冷清，来往的客人只有零星几位，不过他们的穿着打扮似乎b一般人要讲究一些。

    小五低，来到柜台前，细声向琴行老板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你要买琴？”老板注意到小五空的后，有些奇怪，“怎么，你家大人没有一起来吗？”

    “他们他们等会儿就来，让我先自己看看。”小五转开，不yu多言。

    “这样啊。”老板了，并未在此事上过多究，“正巧，我昨日刚了一张新琴，只是不知像你这样的小姑娘喜不喜，你在这里稍等，我这就去拿过来让你瞧瞧。”

    琴行老板转，影隐柜台，等他再现时，手里多抱了一张古琴。

    墨黑铺满了琴，但墨黑之中还有飘着丝丝缕缕的yan红，在透亮的漆，仿佛一抹被压的迷人秾丽。

    小五虽然未曾言语，但睛落到这张古琴上后就没有移开。

    旁边的老板问：“要不要试试？”

    小五睛一亮：“可以吗？”

    老板微笑着把古琴轻轻放到台面上：“当然可以了，你不试一试，怎么知它究竟适不适合你。”

    小五将手放了上去，试着拨了拨琴弦，“叮”的一声，好像滴沉湖泊，又danyan开圈圈涟漪。

    小五莫名心中一动，原本打算浅试即止的手迟迟没有收回，跟随觉，弹奏起来。

    虽还没正式开始学曲，但她曾听玉山用箫过一段，初遇那夜里着哀伤的曲调不知不觉刻在了她的脑海中。

    小五目光凝在琴上，边回忆边移动手指，由于不熟练，弹来的琴音总是断断续续，但她投的专注给琴音添上了一别有不同的x1引力。

    待小五拿开手，再抬起时，发现琴行老板里多了之前没有的亮光。

    “小姑娘，你学古琴多久了？”他问。

    “我才学没多久，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

    琴行老板竖起大拇指：“不不不，你才学琴，能弹成这样算非常有天赋了，等再过段时间，这首《相思》肯定能弹得更好。”

    原来这首曲叫相思。

    小五默默在心中记曲名。

    “谢谢您。”羞涩一笑后，小五指着古琴问，“对了，我想问问，这张古琴您打算怎么卖啊？”

    老板伸两手指：“二十两。”

    二十两银？！琴行老板给古琴的报价b她这个人的价还要一倍。

    小五没立即回复，背过，拿藏在怀里的荷包，用手掂了掂分量。

    虽说古琴的价格远远超了她的预期，但乌柳给的银两应该足够支付这笔开销，而且乌柳也亲说过，无所谓她多少，哪怕要以她的名义赊账也可以。

    即便如此，小五还是无法心安理得地付钱。

    她想买琴，也想尽可能多省钱，不让荷包完全空瘪地跟她回去。

    小五问：“老板，能不能再商量一？我家里并不富裕，二十两这个价格怕是负担不起。”

    “那就给你便宜五两，十五两。”想了想，老板改，“这把古琴的斫琴师可是个中好手，更别说琴和琴弦的用料了，就是我也是排了好久才等到。”

    小五有些心动，但也没忘问：“这琴既然这么好，您为什么不自己留着呢？”

    老板张着，没能立刻说话，但他很快就换上了遗憾的表：“我何尝想自己留着，可我这个人虽然着琴行的生意，在古琴上实在没什么天赋，如果为了私心将琴留，反倒辜负了这把琴，还不如将它去，或许能落到有缘人手里。”

    小五清楚琴行老板这番话只是托词，但她也实在不想错过这张古琴，心纠结过后，报她所能接受的最价位。

    “再便宜五两吧，十两怎么样？”

    小五睁着一双又灵又亮的睛，让人招架不住，没过多久老板就心来，咬牙了：“行，十两就十两。”

    小五笑弯了，数了十两银给老板后，就急急伸手，要把古琴抱到怀里，可她太过瘦弱，才抬起琴就已经非常吃力。

    琴行老板见状，好心提议：“你一个小姑娘怕是拿不动吧？你可以先走，等会儿我找人帮忙把琴送过来。”

    “那可真是太好了，谢谢您！”

    “谢什么，应该的。”老板问，“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住在哪里，我得知地方才能把琴送到啊。”

    “我住在归梦楼，您把琴送到归梦楼就行。”

    小五沉浸在购得古琴的喜悦中，全然没在意旁的事，听到问题就答了，话一，见到琴行老板愣怔的脸，还有周围客人或诧异或打量的神，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