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文昌此行斩妖，带了十八壮汉，皆是金老爷的门徒。这些门徒壮，皆为社会闲散人士，除了打架没有别的擅。平日里负责欺行霸市和讨欠款的业务，各个都是街散打冠军，老实百姓远远看见这些人走来都要吓得，浪狗见了都要躲着走。

    这些个氓聚到一，总也摆脱不了职业惯，必须要些坏事，否则浑瘙难耐。他们看见夜磨，便想起他曾经扮作女人，不禁兴奋无比，想占他的便宜。如此一般便不得不上前调戏，否则好了坏名声，叫弟兄们看笑话。

    十数个壮汉向夜磨搭讪，令他好不厌烦！

    “嘿嘿，听说你以前是个姑娘，可好看了。俺在外面办事，回屋总看见你好看。全金府的加到一块儿，都不如你的小俏。看得哥哥好喜。嘿嘿。”

    “嘿嘿，俺也听说过。你得白净，作男人样也好看。哥真想你给哥倒一次盆儿，让哥也过一回少爷瘾，把你使唤使唤。嘿嘿。”

    这些人从未接受过基础教育，但凡讲话三句之便要回到吃喝拉撒和上，毫无浪漫天分。任凭夜磨素质再，都要被他们讲的话给熏了。

    没成想夜磨还未开说话，金文昌便先坐不住了。他驾驶匹左扭右拐，扭到了夜磨的边，充当起英雄好汉：“你们这群莽夫，没羞没臊的。往常在府里看你们还有个人样，怎么放生到山上就成了这了野兽相。夜磨是伺候老爷夫人边的人，你们不过是一群看门狗，快快到一边去，别再惹人嫌。”

    此话一，得罪了全十八壮汉。他们虽然德素养不，但也有基本的荣辱观，听着金文昌讲话，十八张大脸一阵红一阵绿，恼火和羞愤齐舞，五官都扭到一去了。

    想他们平日里辛辛苦苦在街上巡逻五个时辰，起早贪黑地收保护费，大不还是到了刘家手里。刘家何许人也，铁公一个，只给弟兄们留些碎铜钱，缺了角的沾了污的，拿去钱庄都不一定给兑换。境正如金文昌所说，像个看门狗一般。给儿吃的，赏个前院的大通铺住，那便算是天的好了。

    为首的壮汉气不过，扭又见金文昌得意洋洋地架在上，心里很是不平衡。依他看，金文昌这个和重只骑驴，还得是侏儒驴。偏偏他的是匹八尺良驹，光一照，柔缎似的闪闪发光。旁还伴了个不苟言笑的人，这人对他们是不苟言笑的，谁知对公哥是个怎样的殷勤。

    夜磨察言观惯了，见气氛不对，这壮汉们脸上通了电似的亮彩灯，忙来圆场：“今日诸位英雄好汉一同上山，无非是为了忠义二字，各自有各自的伟大使命在上。我夜磨在府里是个小耗，了府也算不上是个人，哪比得上各位哥哥侠肝义胆。我家少爷是个读书人，最重谊，原与我一大，误会了哥哥们想与我亲近的心思，才把话说重了。哥哥们多担待，等歇脚我伺候哥哥们吃酒。”

    这一行人沿着狭小的山路走，排成一个溜，首尾相距六丈，又有大约三层楼的度差。夜磨在那里温声细语，等传到队伍尽便只剩风声。后面此起彼伏地问：“吃酒？可是要吃酒了？”

    旁的壮汉一号心气顺了，看金文昌便也没那么不痛快。他扯着嗓大喊：“吃吃吃，一天就知个吃！等走到个空旷地方，我们就歇歇脚，让这小娘伺候一番！哈哈！”

    这大汉一号最为壮，重约有300斤，坐在上给背压一个凹槽，活脱脱是个型秤砣。他无须，钢盔制成的角帽。偏又脸上满茂密蓬松的络腮胡，颜发红发黄，连带珠都是绿的，推测父母一方很可能有维京族的血统，不知为何生的孩落到了中原。别人的剑都是挎在腰上，他的剑却是背在后，为纯铁打造，足有一个成年男重，挥舞起来虎虎生威，能引发小范围的龙卷风。他在街舞剑，常有围观的小孩被刮到天上，半响落不到地上来。这样一壮汉，打起架来更是无所畏惧，人送外号“狂战士”。狂战士抡起剑来，挨打的人不曾有过一个活。将尸的衣服掀开一看，上不过青紫伤痕，但里却是震成了果冻，把人捞起来，稀稀拉拉能泻满地的血。

    但金文昌见了他却是不孬的，一是因为他是少爷，而狂战士是才，少爷训斥才那是常有的事，二是因为他没见过狂战士打人，更没有挨过狂战士的打，不知其厉害。

    金文昌还在那里絮絮叨叨的，说些礼呀义呀的话，狂战士全没往心里去，就当耳边有个苍蝇叫。讲到些扎心窝的话，狂战士便与前后的弟兄们挤挤睛，把他当作小丑看，呵呵嗤嗤地笑。时间了金文昌见没人搭理他，便也只好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