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完泪坐起来，觉得胀得发，他两只手都环着杜以南腰，侧着靠在了他哥的上。

    风筝飞累了，总有巢来接。都这样了，杜以南还是会告诉他不要。那还会有什么是要的？

    “哥。”他把脸贴在杜以南肩膀上喃喃地说，“谢谢你能当我哥。”

    “谢我嘛。”杜以南伸了手过来，在他上弹了一，“要谢也是谢咱爸妈吧。”

    “爸妈……”他说了两个字就有走神了。大脑里一直在回避，一直在绕过的那些愧疚和亏欠被这两个字勾了来，变成了能压过一切的悲伤。

    “我对爸妈不好。对你……也不好。”

    “……傻。”杜以南都不知该怎么安他了，叹了气，转过来跟小时候哄他似的往额上亲了一，却察觉到他在躲，心里莫名有恼火，脆把他脸掰过来，很快又很轻地往他上亲了一，像什么东西的小爪挠一就过了，杜以北要躲都来不及反应，猛的一让人给亲懵了，那从醒了开始就没怎么消去过的劲不知怎么的全涌了上来，他才想起自己有七八个钟的时差没倒，现在才是平时他正常该睡觉的时候。他努力眨了一睛，没能撑住，复杂的绪本来就理不清，脑里像有只猫在玩儿线团，手无意识地在杜以南腰上抓了一，一倒，居然睡过去了。

    等他一觉醒来，窗外天都昏黄了，睡了这么久竟然什么梦也没有，脑里变得很净，净得像一间空房间，没有猫，也没有了被猫玩儿着的线团。杜以南坐在一旁椅里盯着他，大概了很大力气才憋住没嘲笑他亲一都能亲过去。可能本来是想笑的，但回过味儿来之后又有微妙的尴尬，于是嘴角就只勾着一儿很不明显的弧度，放不大开。

    依旧是他很熟悉的杜以南。没有因为昨天跟今早上一通混的告白与被告白而有什么变化。杜以南依旧是他哥。他地松了一气，很开心地抿着笑了，终于到一放空了的放松和安宁，就这样吧，这样就行了，哭完了睡醒了，就当是没有事了。

    “睡傻了啊。”杜以南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转收拾东西去了，“不饿么？麻溜洗把脸走了，吃饭去赶的。”

    他大概是饿过劲儿了。杜以南开车随便找了家饭店，去坐着等上菜的时候他一也不饿。放空的大脑直到吃完饭了还是空的，杜以南问他今晚回不回家，他反应了能有十秒才反应过来他哥说的是什么。

    “回。”他脆地回答说。

    杜以南有意外地看了他一，不过没说什么，跟他回酒店把房给退了，来以后就往家的方向开着。夜晚八不到，两边的路灯都已经亮了，车窗外的灯光忽明忽暗地打在杜以南侧脸上，他还是没有坐副驾驶，在侧后座上把脑袋靠着车窗安静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