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中间凸的，不好坐。”他说。等看到杜以南脸上的表带上了不明显的揶揄才觉得有儿窘。还逗

    杜以南了一气，吐来以后继续说：“我答应你会在足够冷静之后再想想，直到我想明白为止。但你得记住，你从来没有害过我什么，没有对不起我，包括我离婚的事，也跟你没有一儿关系。”

    杜以南说完一段，注意力居然还能分一半来看见他抓门把手抓得发白的指关节，手探过来把他的手从车门把手上拉走了，说：“反正你别瞎想了，天塌来都有你这倔驴脾气着。听话回来呆着，累不累都歇一阵再说别的，但是要让我发现你上哪躲着独自哀伤了，我就你。”

    你也想想吧。

    副驾上的小靠垫不知什么时候被悄悄收拾走了，跟家里的角角落落一样，仿佛没有曾经现过的痕迹。

    他看着这句话发了一会儿呆，看了一靠床那面墙，墙的另一边是杜以南屋。

    他哥靠着门框看着这边，脸上的笑没去过，他从老妈的肩上看过去，有看到大学时代的杜以南的错觉，每次要回学校了，他哥离开家去铁站的时间都比他回中上周日的晚自习要早，杜以南就是这么靠着这扇门对他笑笑，说：走了啊，记得给我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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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以北没说话，只是看着他，握着把手的指关节却用力得都有些发白了。

    回来的时候急匆匆只带了自己，那边有许多手尾未办妥，还得飞回去待一段时间。老爸老妈对于他愿意回来而不是留在国外有些惊讶，表示兴的。一旁单人沙发里的杜以南看着他倒也没说什么，只是掏了手机玩儿着，几秒钟之后他兜里响了一，他愣了愣，没上拿来看，等跟老爸老妈聊完天洗了澡回屋才打开手机。

    是不是从很久以前就不对？他有些迷惘地想：作为兄弟，他们是不是很久以前就已经太亲近，太亲密？真的有那么多个可以打的电话吗？即使他觉得有，难杜以南也觉得？

    是杜以南发来的，短短的一句。

    ……他摇摇，把念止住了。

    杜以北没待上两天。时差还没倒明白，人就又飞回去了，折腾得他坐杜以南车去机场一路上都不知该醒还是该睡。老爸开的车，老妈在副驾小声儿跟老爸聊着天，三句里能有两句拐到他上，聊的都是他回来以后要什么好吃的给他补补。

    他听完笑了，先前尚且绷的绪是没能再提起来，手也松开了，说：

    手机震了一，杜以南发了个表包过来，戳一戳。他低笑了，也给杜以南发了个戳一戳，回过去一句：知了。

    家里只有老爸老妈，没有了嫂。嫂的东西也都搬走了。老爸老妈对于他的不告而归表达了跟昨天傍晚民政局门外的杜以南基本同等的震惊，也没空安刚领离婚证的杜以南了，老妈搂着他就是一顿和着泪的“脸怎么瘦了这么多”，关注和杜以南谜一样地奇一致。老爸默默地从客厅的小酒柜里拿了酒来要跟他喝上一杯，被老妈骂两句放了回去，说明知你小儿酒量差一杯半就倒。

    “好。”

    不想了。杜以南说不让他瞎想的。

    杜以南跟他一起坐在后座，中间隔着一个位。他看了看那个空着的位置，又看了看杜以南，发现杜以南也在往这边看，就把目光收了回来。他哥胳膊肘搁在车窗边，脸撑在手背上正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