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金吾将军还活着？”姜梨问。

    “他受了很重的伤，还中了毒，无药可救，我已经竭力维持毒的蔓延，一直用以毒攻毒的办法替他续命，这么多年了，他一直没有醒过来。他中的毒没有解药，三年前，毒已经蔓至咽，我没有办法。再这样去，他至多活一年。这时候，姬蘅的手在沙漠里找到一株毒草，我以毒草炼药，但并不知结局会怎样，姬将军服这药，也许会醒来，彻底解毒，也许……会加快毒的蔓延，立刻毙命。”

    “九月姑娘，”姜梨儘量小心的，认真的问，“能不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

不告诉她并非是不信任她，正因为是姬蘅太过看重她，才希望她不要被连累。

    司徒九月转过，平静的与她对视，过了一会儿，司徒九月才低，继续手上的动作，一边：“天人都说姬蘅蒐集世间奇，其实只是因为世上毒烈的，大多生的鲜艳夺目，异形怪状。姬蘅要找的不是奇，只是奇毒，他要找毒，只是为了治好他父亲的病。”

    这个人……总是习惯一个人完所有的事，即便被人误会。

    “一边是续命一年，一边是可能醒来，可能毙命，我无法替姬将军这个决定。老将军把选择的权力给了姬蘅，姬蘅决定让他的父亲服药。”

    姜梨听到这里，心忍不住揪了起来。她已经知结局是什么了，刚刚司徒九月已经说过了，但她此刻仍然忍不住替姬蘅到伤痛。

    她：“原先以为姬蘅是因为华所以才在府里蒐集奇，现在看来，姬蘅之所以在圃里重金来蒐集这么多奇，是因为九月姑娘容易炼毒。或者这些其实本就是九月姑娘蒐集来的，不过是借了姬蘅的名。”

    “他父亲的……病？”姜梨轻声：“传言里，金吾将军多年前就已经失去踪迹了。”

    “不，他死了。”司徒九月正在一株蓝的朵，她动作很小心，用小铲将朵旁边的土掘好，采的时候，也不伤到。

    姬蘅的两个好，一个，一个看戏。可若是真之人，又哪里有他那么苛刻，还寻得是天难得的有毒的，还不如说他蒐集的是天炼毒的原料。而原料对姬蘅来说显然没什么用，他又不会製毒，可见是为司徒九月准备的。

    姜梨瞪大睛，这件事，她是第一次听到。传言中，姬暝寒当年回府，得知虞红叶死的消息后就离京，后来再也没有现。世人都传言他早就死了，可是司徒九月这话里的意思，姬暝寒竟然还活着？

    姜梨心中嘆息，看来她是束手无策了。一个知姬蘅况的人都没有。

    “姬将军了什么事？”

    “并非如此，姬将军一直尚在人世，也没有失踪，我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当我第一次来国公府的时候，姬将军就已经在国公府了。这么多年，姬蘅一直留我在边，甚至不惜帮我躲避漠兰的追杀，是因为天间，也许只有我能够让姬将军醒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

    “可是……你刚才不是说……”姜梨难以理解。

    “因为我没有炼那毒，反而失败了，所以姬蘅的父亲非但没有醒过来，还因为毒而去世。”说到这里，司徒九月的手似乎颤抖了一，虽然她神竭力保持平静，可到底还是洩了一丝异样。

    司徒九月没有再继续和姜梨说话，而是走到了圃里，开始采。国公府里的，到了冬日还是很鲜妍，却和寻常的朵不一样，生的奇形怪状，有的扁扁，有的得像一隻动，还有的拨一居然还会发颤。姜梨帮不上忙，她不知司徒九月要挑哪一些，只得在一边看着。看着看着，就想到有关国公府的传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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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这些的确是姬蘅蒐集的，但目的也的确是为了让我炼药，因为他希望我能炼一奇毒，来让他父亲醒过来。”

    “我们每个人，都希望奇蹟的发生。姬蘅从来不信命，给姬将军服药前，也去祭拜了他的母亲。不过很遗憾，就如姬蘅自己说的，哪怕是台上的戏班，唱的喜剧也太假，并没有什么奇蹟发生，我失败了，姬将军死了。”

    雪一片一片打着旋儿落来，落到了司徒九月上，她像是浑然不觉，既没有拂去那些雪，也没有打伞。任由那些冰冷落在自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