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的时候，天还没亮，或者说，黑暗中透着一抹白。她却过分张、兴奋，回回都比闹铃醒得更早，能在铃声响起的前一刻，把它摁灭在黑暗里。

    靳嘉佑还没有回复她，也许还没醒，她突然想起来昨夜收拾完厨房，连澡都没洗，私尚且沾污，于是与黑暗中摸手机，给他发了句，“洗个澡再来，肯定迷死你。”

    她被丈夫狠推了一把，以至于再说起调的话已经脸不红、心不了，自在得很。别说轨了，就是更大胆的她也得来。

    有些话母亲说错了。

    女孩儿念书并不是为了能要个的彩礼，女孩儿念书的诸多好里，还有一项是能让她在陷泥潭中有能力挣脱来。

    葛书云发完短信，用力地了自己的脸，想让脸看起来更神一些，接着起，拿上浴巾径直往浴室去。

    再回来已是4:16，手机屏幕意外地净，没有毫无耐心铺天盖地的焦急与促，他只在3:59回了一句，好，等你。

    没有地方可以去，她站在昏暗空旷的客厅，一看见落地玻璃门外的台，台上放着一把躺椅。正常人是不会选择那里的，这会儿太冷，且没有遮挡，一儿也不安全。

    可她觉得那里好极了，拿了把钥匙，将推拉门从外面反锁上，期待从云后面偶尔来的几抹晨曦。

    故作轻松地在躺椅上坐，她打开锁屏，给靳嘉佑去了视频电话。

    “怎么在这里？”他看见空旷的背景与天空，不合时宜地问。

    “因为想和你分享晨曦。”她抿着笑，“没真正见过晨曦。”

    “这么浪漫？”她低看视频，发现靳嘉佑也不在睡觉的地方，但光靠背景她认不，自然也懒得认，又听他问，“困不困？外面冷么？怎么不穿两件。”

    “不困，不冷，你的比我妈妈还多。”

    “哈哈。”他朗地笑，有一句没一句地陪他闲聊，好像没想起来今天打这通电话到底是要什么的，一反常态的，克制的，与她说笑。

    但她还记得自己是嘛来了，忽然问抬起手背给他展示了一新的甲，而后主动问，“想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