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可能,邓绥也不愿放弃西域。自从任尚回来,西域与中原就绝了音信。孤军奋战,怕是凶多吉少,再加上先零羌反以及国库空虚,权衡之后,西域被放弃了。刘隆年幼,不了解事来龙去脉,就
决定。但他是皇帝,不能置之不理。若置之不理,邓绥恐他为朝臣看轻,有损皇帝威严。皇帝聪慧,不让皇帝上朝,不仅百官生疑,也不利于皇帝的培养。等事
商定,邓绥来到前殿,柔声细语给不到两周岁的刘隆讲
理。刘隆抬
看着母后给他说各郡国的灾
以及国库收
,然后一
一
地低
。邓绥摸着刘隆的脑袋,笑着鼓励
:“阿母希望将来有一天,隆儿把丢掉的领土收复回来。”“收回来!”刘隆
定地
着
。邓绥注视着稚
的刘隆,
到熨帖的同时,又
到心酸。江山社稷沉甸甸地压在她们母
肩上。从章德殿发
的每一条轻飘飘的诏令,都牵系着万千生命。有人因着生,有人或许因之……死。 上朝邓绥教导完正
回去
理公务,被虎
虎脑的刘隆拉着衣裳留
一起吃罢晚饭,才回到后殿。夜幕降临,后殿
上烛火。灯烛
坐着两人,见邓绥过来,连忙行礼。邓绥摆手让他们坐
,这两人正是车骑将军邓骘和虎贲中郎将邓悝。天
已晚,
门关闭,唯有居中禁中的人此时才能见到皇太后。邓骘和邓悝两兄弟就住在
中。“大兄,诸羌寇边,我
以大兄为帅讨伐他们。大兄可愿意?”邓绥凝视邓骘,
睛在烛光
闪烁着莹
的光芒。邓骘闻言一愣,立即拱手
:“皇太后既然决定,臣必当从之。只是臣尚未经历军旅之事,怕会辜负陛
的信任。”邓骘说完,发觉这话听起来似推脱之语,又连忙解释
:“陛
让臣去,臣就去,绝无二话。”邓绥听了,
笑
:“我派任尚为副将。任尚曾在阿父手
任职,又曾伐北匈
,乃是一员名将。”邓悝眉
微微一皱,
:“任尚连西域都治理不好……”邓绥看过来以目打断邓悝的话,缓声
:“任尚
于行军打仗,短于治理城郭,官员所任非职,这是先帝和我的过错。”邓悝默然,勉
同意邓绥的话。邓绥继续排兵布将:“梁慬被困在西域,若他回来,我
诏让他带人去援助兄
。兄
是行军统帅,总览大纲,多听宿将之言。”邓骘
:“臣谨记在心。”邓绥笑起来
:“我家世代为将,祖父是云台十八将之首,阿父能征善战,家学渊源,大兄自幼耳濡目染,不宜妄自菲薄。”邓骘像许多世家
弟一样,通过任
仕,成为郎中,后因妹妹立为皇后,升为虎贲中郎将,又因妹妹擢为车骑将军。
他有训练军队的经验,却无领兵打仗的经历,猛然成为一军主帅,心中难免有些张。邓骘听完妹妹劝
的话,
一
气,嘴角弯起,
:“臣谨记。”邓悝补充
:“家中当年跟随阿父征战的
曲有尚且在世的。他们
通羌事,大兄带上他们。让我想想,阿父帐
还有那些得用的人……”邓骘笑了,朝邓悝
了一声谢。邓绥见大兄三兄齐心合力,不禁莞尔一笑。这次要从郡国征发五万兵士,纾解诸羌之难。这样多的军队唯有在自家人手里才放心。邓绥的生父邓训在羌族素有威名和仁
之名,这也是邓绥派大兄领兵的一个考量。邓骘见妹妹终于展
笑颜,自己心
的大山倏忽没了,浑
轻松。俄而他脸
又凝重起来,忧心忡忡
:“臣走了,陛
的安全要如何办?臣虽鲁钝,但能
陛
睛,守卫皇
和京师的安全。”邓绥
:“不用担心,这些事
给三兄。”邓悝听到后,拍着
脯对二人保证
:“大兄,陛
,你们放心
给我好了。”邓骘看到邓悝这样
更不放心了,千叮万嘱
:“你以后务必要勤勉,这段时间不要离开
中,要守卫陛
和皇帝安危。”邓悝
:“知
,知
,大兄你就放心吧,我不是什么小孩
,也不是阊弟。”邓阊散漫,兄弟姊妹都知
。邓绥笑
:“
中除了三兄,还有郑众和蔡
他们呢。”邓骘踌躇了一
,他本不想在背后打人报告,但为了妹妹的安危,说
在外面
听到的传言:“臣听人说,徐太尉认为陛
对母族恩
太过,似有不满之语……”邓悝嘴一撇,
:“陛
只给阿母封君,就有人看不过
,想当初窦氏一门张扬跋扈,窦后不加节制,也不见他们说什么。”邓绥这次没有反驳邓悝,只淡淡说
:“此事我已经有了打算,你们不必放在心上。”三兄妹商议完,邓骘和邓悝离开章德殿后殿,路过前殿的时候,
意识转
看了一
,只见前殿一片漆黑,仿佛静谧地躺在黑夜里酣睡。想必皇帝已经睡着了。被认定为休息的刘隆睁大
睛,侧
而躺去看蹲在窗
的江平。他有些无语,这个老舅对邓氏有莫名的敌意,经常有意无意地观察他们。邓氏兄弟在暮
降临时
了后殿,江平一直等这两兄弟
来直到夜
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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