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复：“我愿意的。”从未与人这般亲近过的祁不砚手垂在侧，腕间由七个小铃铛串成的链随风响。“你闻吧。”她低语说。祁不砚却听贺岁安是误解了他的意思：“你这是？”她忐忑：“不对吗？”少年眨了，笑得轻颤，指尖拂过贺岁安垂在他手背上的青丝，笑声渐停，过了一会他才极轻：“罢了。”“也不是不可以。”后面那句声音小了。活的，蛊香。对自己与死亡肩而过这件事一无所知的贺岁安听着他突如其来的笑声，无故胆战心惊。她挨着他，睫过他锁骨。有。贺岁安脆闭上。没能看到祁不砚昙一现的蝴蝶翅膀廓，也就不知他在前不久的确对她有过杀心，那句想杀了她也不是随说说的。可他又改变主意了，还没来得及现形的蝴蝶稍纵即逝。祁不砚回到别院，解开腰封换衣之际，顺便取别在腰间的东西，有一张帕包住，被扔到桌后散开，一块块带血指甲。红蛇懒懒用尾勾了血指甲，又嫌弃地甩着尾走了。包袱被祁不砚打开又关上。再回到桌前，他手里多了白瓷罐，里面装着蛊王，一放它来，蛊王便直冲血指甲，张开小嘴窸窸窣窣地啃，发刺耳的声音。一炷香的功夫，刚到拇指大的蛊王将血指甲吃得一二净。等他完接来的任务，蛊王就应该能养成了。祁不砚慵懒地趴到桌面。天寨，炼蛊人。炼蛊人为达目的都是不择手段的，但他已经很公平了，只和他们易，从易中获取。兴许那个人说得对，祁不砚就是个疯，喜在给予人希望，又在对方喜不自胜那一刻给予绝望，看他们恼羞成怒，难堪丑态。明天，李将军会那么轻易地让他取走自己最重要的东西吗？若是金银珠宝，他定会应承。可祁不砚要的从来不是金银珠宝，这便难办了，不过他来前就和李将军说过，他要的必须是最重要的东西，如果李将军违诺了。那就别怪他了。祁不砚慢慢地笑了起来，面上不正常的兴奋之。他手指过几条蛇。“你们明天可能又有得吃了。”躺在西厢房榻的贺岁安蜷缩成一团在被衾里，翻来覆去睡不着，一闭就会浮现男被人掉指甲后鲜血淋漓的画面。一夜无眠，她睁着到天亮。贺岁安着黑圈从爬起来，麻利收拾包袱准备走人。昨晚和祁不砚分开前，他对她说他们不会在将军府久留，明天一早就离开，去往大周境的风铃镇，那里有他想要的东西。风铃镇，贺岁安寻思着这个地方。恰逢有女婢过来敲门，想来服侍。她先放好包袱，开门让人来，装作无意地问起风铃镇。“没听说风铃镇。”女婢将帕递给贺岁安脸。她了几，放回去。“谢谢。”女婢说没听说风铃镇也有可原，她们在大周边境的晋城服侍主，对大周境的城镇没什么了解实属正常，贺岁安没再问了。洗漱完，贺岁安拎着包袱往堂屋走，走到门，里面的谈话声传来，她礼貌地敲了敲门。“我能去吗？”祁不砚笑：“来。”贺岁安走去，却见李将军的脸并不是那么好，有不良的预，又见他拂袖推倒案桌的茶盏：“祁公，你这是在耍本将军？”外面留守的亲兵齐刷刷跑来，目光如炬地盯着他们。祁不砚视若无睹，镇定自若剥开一颗瓜，着瓜仁，送到贺岁安嘴边，像投喂自己养的幼蛊：“你尝尝，可香了。”白的瓜